只犹豫了不到两秒,唐行就果断认错:“是我错了,筝姐别跟我一般见识。咱兄弟俩没有隔夜仇!这事儿,啪,翻篇了!”
历筝气的肺疼胃疼脑子也疼,她一脚踹了过去:“唐行,你他.妈眼瞎心也瞎!”
唐行:“……哎,筝姐,你的外套——”
历筝已经跑回房间里了。
唐行无奈的弯腰,捡起了她跑得太快被风吹落地上的外套,小声嘟囔:“定制的,可贵了呢……”
“贵你妈!!!唐行,我迟早有一天艹死你!!!”
历筝的怒吼声从楼下传来。
唐行:“……这娘们蝙蝠耳朵?咋这么灵——”
历筝又吼:“你他大爷的再说一句试试?!”
唐行:“…………”
操。
还真他妈是蝙蝠耳朵,自带雷达的。
幸好套房足够大,历筝偎在二楼的栏杆上怒吼,也根本不会影响到卧室里睡觉的霍衍放和白鹿。
唐行刻意等了几分钟才回去。
他回去的时候,历筝已经不在了,显然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唐行松了口气儿,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门的动作都可小心翼翼了,生怕发出一点点动静让历筝听到了,再被她拿狮吼功给吼一通。
喝了酒,不适合泡澡了,唐行把自己扒光,打算随便冲个澡就睡觉。
刚拧开淋浴,唐行站远了一点躲凉水,当凉水褪去,洒下热水的时候,他忽然拧起了眉头。
不是——等一下,等一下,是不是哪儿不太对劲啊?
他为啥要这么怕历筝啊?
凭什么历筝吼他一嗓子,他就不敢吭声了啊?
他为啥要心虚啊?
他没道理心虚的啊!
历筝又打不过他!
而且严格来说他还是历筝的上司!
想了好半天,唐行觉得他还是太想沾历筝的光,当一回真真正正的娘家人了。
毕竟娘家人腰杆硬。
可这也不对啊,他已经努力给自己混了个闺蜜的身份,闺蜜就是娘家人啊,他也不用想办法去沾历筝的光了啊。
想到最后,唐行也没想明白。
他就不明不白的带着疑问,拖着一身酒气进入了梦乡。
唐行做了一个梦。
梦嘛,没头没脑,没头没尾,也莫名其妙的很。
先是他和历筝喝酒,喝的好好的,下一个画面,忽然就变成了他在外边跟许易喝酒,历筝拎了根木棍过来抓他。
再下一个画面,就到了他买的第一套公寓里,那套公寓他买下之后,一共也没住过几次。
他跪在沙发边,历筝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垂下来的手里还拎着一瓶啤酒。
乱七八糟的梦,中间的忘记了,反正他最后记得的梦,是他和历筝对打,历筝没打过他,忽然掏出一把刀,用力的捅进了他的胸口——
再然后,唐行就被惊醒了。
心脏砰砰砰的跳。
他闭着眼睛缓了好半天,心跳才回归正常,他睁开眼睛,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
睡觉前喝了不少酒,又一直断断续续的做梦,能记得的梦,还都是和历筝有关的。
唐行觉得疲惫极了。
他摸到手机,拔了充电线,看了眼时间。
操,才早晨七点,难怪他觉得脑袋沉,他一共也才睡了六个多钟头。
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唐行刚小声嘟囔的骂了一句,门外就响起了富贵儿欢快又急促的汪叫。
乖乖趴在白鹿脚边的富贵儿,忽然汪叫了一声,然后就旋风陀螺的摇着尾巴跑到了唐行的卧室门口,开始用两只前爪扒门。
霍衍放眼皮都没掀起,专心致志的给女朋友剥鸡蛋:“唐行醒了。”
白鹿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筝姐,帮富贵儿开开门啦。”
历筝放下早餐,起身过去打开了唐行的房门。
富贵儿又是欢快的一声汪叫,飞扑到床上,拿鼻子去拱她主人的脸。
唐行给富贵儿来了个锁喉,掀开被子,再把富贵儿搂进被子里,一条腿搭在富贵儿的身上,脸埋进富贵儿的胸前:“睡觉。”
这一套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富贵儿果然不闹了,乖乖的被唐行搂在怀里,两只前爪还抱住了唐行的脑袋。
历筝眯了眯眼睛。
她越来越嫉妒一条狗了咋整?
唐行声音闷闷的从富贵儿胸口传出:“门,亮。”
历筝冷笑。
嫌开着门灯光照进来太亮了刺眼是吧?
行。
历筝不但没关门,反而还走进卧室里,唰的一下,把窗帘和帷幔都掀开了,阳光毫不保留的倾泻进房间里。
她甚至还把窗户打开了通风。
唐行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富贵儿的胸口,又想起了自己做的梦,实在是忍可无忍:“你就憋着一口气非要给我当妈?”
他和朋友出门喝个酒要拎着木棍抽他,还要让他罚跪,现在又在他睡觉的时候把窗帘和窗户打开。
都是当妈的会干的事儿。
历筝怔住了:“?????”
沉默中,塞了一嘴白水煮鸡蛋的白鹿,狗狗祟祟的趴在了门边朝房间里偷看。
八卦,还是要看第一现场的才热乎。
可惜了,不管她再怎么刻意放轻脚步,房间里的两人一狗还是把她的脚步声听的清清楚楚。
历筝:“快点起床,你老板都亲自来喊你了。你再躺着,可就不礼貌了,小鹿会生气的。”
白鹿:“……我也没有这么小气就是了。”
唐行放弃的躺平,幽怨的看着从门边露出的半颗脑袋:“就不能让人赖个床吗?你是不是还得化妆,我再睡半个钟头四十分钟,不影响我给你当保镖。”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露出的半颗脑袋也给缩回去了。
历筝:“睡什么睡,快点起床。你知道不吃早饭对身体的危害有多大吗?”
一边说着,历筝还一边掀开了唐行的被子,然后极其顺手的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