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不着痕迹避开一步,弯腰用纸扇搀扶,温和道。
亏得赵宣修为深厚。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身形歪一下。
一个手持铁管、白色披风从头包到脚的人缓步而来,踩断树枝,发出咯吱声响。
赵宣拍了一下钱璟,示意他躲到身后,“望春楼的白公子,有话好好说,动手伤和气。”
“此人钱璟,虐伤望春楼夏荷姑娘。望春楼讨债,废他一双腿。”白公子搁在铁管上的五指渐渐收紧,指甲细长,嗓音淡漠,“赵公子要包庇吗?”
普通人面对赵宣赵公子,早就双膝一软任其予取予求。白公子却不卑不亢。这股气度令赵宣多了一分注意。
“把人家弄伤了?快赔偿,否则我也无能为力。”赵宣摇了摇头,低头对钱璟笑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早就认过罚、赔过钱。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突然翻出来。”钱璟声音抖个不停,却越来越放松,“公子,我认错,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白公子,宽限半年,好吗?看在我的面子上。”赵宣抬眼,微愣。
两人说话的功夫,白公子已近身。铁管在头顶高扬,敲下去钱璟不死也半残。
赵宣拉开钱璟与他交手,为之侧目。毫无修为,却能跟自己打得有来有回。这位白公子战斗敏锐度了不得。
“白公子,我在跟你说话,理一下我可以吗?”
白公子不言语,不罢休。
“冒犯了。”赵宣无奈。
白公子身子落地下陷,赵宣踩着白公子胸口,背部微弯、手肘靠膝,身子很低,即使有意克制,却还是藏不住无匹气势,“乖,听我讲话。”
明明身处劣势,一双眸子却无惧无恐。
嗯,在盘算什么?
莫非!
赵宣回头,却是慢了一步。
“啊!”钱璟捂着膝盖哀嚎,声音凄厉。
白公子在被压制的瞬间便翻转手腕、抛出铁管,精准敲碎钱璟膝盖。
赵宣回头,唇角微扬,“你叫什么名字?”
抬手摘下白公子的兜帽,看他的脸。底下是熟悉的人,殷长衍。
赵宣顿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松开脚。
王唯一寻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跑过去,扶起白公子。
白公子避开她,单手撑地,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
胸口骨头断了。
“避什么避,别以为带了个帽子我就不认识你。殷长衍,我看到指甲了。”王唯一搀着殷长衍,“不是说好搬家么,你怎么跑出来了。我问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你。”
拖到大树底下,让他靠着。
“我去一趟药铺,你别跑。”
一会儿,带了一瓶丹药回来。
“这叫续骨丹,能让断掉的骨头重新长起来。张嘴。”
喂进殷长衍嘴里后,扒他的衣服。
手被攥住。
染血白袍鲜艳而热烈,衬得那双眸子格外冷。
“万一长不了骨头,我马上去退货。续骨丹可不便宜,抵你洗一个月的月事带。”
殷长衍松了手。
王唯一找到骨头断裂处,稍微一使劲儿,还能摸到断缝。
断缝很快长了起来。
医学奇迹啊。
“多少钱?”气不匀,殷长衍嗓子干涩。收拢好衣襟。
“十五银子。现在置办房屋的钱全没了。”王唯一摊开手,有些苦恼后面的日子要怎么过。
“我会去考明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