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一个字都不说。”
“湘儿呢!她怎么样了?”
“后背挨了一刀。我离开的时候她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现在不太清楚。”朱洋抬起手中的刀,“你多操心你自己,我觉得你比她要危险。”
王唯一看到一条银色线刃突然从朱洋身后蹿出,穿过他的脊椎从颈项上冒出来。
线刃升高,朱洋身子跟着抬高。鲜红色的血很快浸透衣物,像是糖葫芦串在竹签上。
朱洋双目瞠圆,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人已经挂上去了。
王唯一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似乎回到审判近神人殷长衍那一日,无数明炎宗弟子被串在线刃上。
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王唯一抬头,殷长衍修长颈项之上,侧脸线条多了一分锐利。
“唯一,有哪里伤到你吗?”殷长衍上下打量,见她没伤,一颗心稳稳地揣回肚子里。
“呜呜呜呜殷长衍我胆子都要吓破了,幸好你在。”王唯一扑到殷长衍怀里,恨不得挂他身上,“他砍伤湘儿,湘儿受重伤,我们快去......”
“好,我明白。绛辰,去。”
“叫绛辰去有什么用?它又不是大夫。”王唯一拍殷长衍胸口,被攥住手。
殷长衍摩挲着她柔软的手,她身上的暖意冲散他指尖的冰凉,“我也不是大夫,过去只有跟湘儿大眼瞪小眼的份儿。绛辰......缝补水平还算不错,姑且算是有缝伤口的经验,最合适不过。”
绛辰从朱洋身上撤走。朱洋步伐踉跄,趁夫妇二人腻歪,匆忙逃走。
捅僧侣的是绛辰,治疗湘儿的也是绛辰,殷长衍,你有点儿没用。但这话不能说。“你不是在明炎宗取封灵铜针,怎么在这儿。”
“陪你拜观音更重要,等会儿再去明炎宗也不迟。”殷长衍轻轻地拍王唯一后背,掌下颤抖的身躯渐渐恢复平稳,“我在这儿,不走远,你别怕。”
“他走远了!!”王唯一眼尖,瞥到朱洋背影,“还不快追。”
不着急。他得先跑,才能带他们找到幕后黑手。殷长衍扶起王唯一,轻声道,“腿可以站吗?”
王唯一踩了两下地,“能是能,就是有些不太稳。”
“常听人说以形补形,晚上炖猪蹄好不好?”
“你骂我是猪?”
“......拜不到观音也别生气,要不我让你睡一次?”
王唯一眯了眯眼睛,他学坏了,居然开始用□□拿捏人了。但该死的她就吃这一套。“那睡的时候,要是到头了,能不能别往里头钻?”
“会难受吗?”殷长衍回想了一下她的表情,不太像呀。
王唯一认真想了一下那滋味,“会很难耐,我有点儿受不了失控的感觉。”
“我考虑考虑。”
王唯一喜笑颜开,“就这么说好了,晚上炖猪蹄。多放点儿黄豆,我爱吃。”
“行。”
朱洋穿过梧桐林,跑到观音庙后厢房。
三进三出的院子里,有一间极安静的厢房。杨玄霜坐在榻上,拿浆糊抹上素白宣纸去粘灯笼。
脚边有个纸箱子,里面装着婴孩的灵。男孩子是明亮的黄色,女孩子是绚烂的蓝色。
杨玄霜取出黄色婴灵封进灯笼里做灯芯,拿竹竿挑起,“好看吗?”
“杨九公子,观音殿的抽灵阵被王唯一识破,那群孕妇跑了。王唯一夫君找上门来,他与杨九公子一样,同为明炎宗弟子,我不是对手。”朱洋实在是没心思欣赏灯笼,“他很快会追上来,杨九公子想想办法。”
“好看吗?”
火都烧到眉毛了,还管什么灯笼。朱洋胡乱点点头,“好看好看。”
他开始意识到不对,杨九公子不想插手这事儿,“杨九公子不打算管一管吗?”
杨玄霜拿毛笔蘸浆糊,继续涂素白宣纸粘灯笼,“朱洋你是庙祝,观音像是你动手翻转,鸡是你叫人喂养,抽灵阵是你所布,孕妇腹中婴孩的灵是你所抽......我该管什么?”
话说到这儿,朱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一片凉。他是没用的棋子,被放弃了。
厢房外一阵动静,殷长衍带着王唯一赶过来。
王唯一远远地就认出杨玄霜,他那件轻盈的羽毛披风太吸引人眼球了。
王唯一说:“殷长衍,他拿刀了!他穷途末路,想杀玄霜公子垫背,你快救人。”
朱洋背对着殷长衍、王唯一,高高扬起的刀调转方向、横在自己肩头。手腕用力,割向喉咙自刎。高大的身子喷出血,“噗通”一声倒地。
这发展王唯一属实意想不到,“他怎么了?”
杨玄霜头慵懒地歪了一下,眸子澄净如霜,“畏罪自杀吧。”
脚边一堆破损灯笼。灯笼坏了,灯芯自然亮不起来,灯笼就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