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朋友。”
“哦哦朋友呐。”中村亮介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心说他是不懂有钱人之间的友谊,五条悟见他表情不对,忽然问道:“他怎么说的?”
中村:“他说没什么关系。”
夏油杰刚刚跟着伏黑惠溜达着跟上,就听见这句,随口问了声:“什么没关系?”
一转头就对上五条悟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眼神。
哪又惹着这祖宗了?
显然他从五条悟这是没法得到答案,因为这祖宗后面再没理过他,公证处贵宾室的沙发又特别软,他每次来都很想睡觉。
人困的时候就是连睡觉两字都不能想,一旁中村职业且礼貌的介绍引导听着格外催眠,夏油杰不着痕迹地往扶手处倾斜了点,又支起手肘撑着头。
他这觉睡得不太安稳,总惦记着点什么,梦里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要走,他想要探手去抓,但左手将右手死死地扼在衣袖里,没法动弹。
……
“喂,过来签字。”
夏油杰心说谁这么烦人……“醒醒!”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睡醒视野还有点模糊,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不多笑一笑简直白瞎,夏油杰顿了顿:“完事了?”
五条悟宛如看白痴一样:“没错,完事了,所以我才叫你签字。”
夏油杰:……
夏油杰认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是不能指望这祖宗给他点好脸,不过为什么需要他的签名?
哪怕夏油杰脑袋空得大字不识,他也知道这事和自己没关系,长桌边中村亮介已经等了挺久,推过来一堆写满字的纸给他过目:“高桥先生,麻烦在每份文件的最后签你的名字。”
夏油杰余光往后一瞟,五条悟仰靠着坐着沙发,捏着盒小瓶眼药谁往眼珠上滴:“为什么要我签名?”
“你自己不会看?”
夏油杰:“……”还真是不会看。
“太长了,我嫌弃麻烦。”夏油杰这话倒是出自本心,他礼貌道:“专属性的签字具有相当多的效力,我也不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把自己卖了。”
“懂得还挺多。”五条悟终于滴完左眼,他用指腹按压着薄薄的眼皮,懒洋洋道:“放心,卖你也不值几个钱,之前不是说要付给你协助报酬?有个没什么关系的人留了点遗产给我,你的报酬就从他的遗产里出。”
说完,他特意冲着夏油杰强调了句:“没什么关系的人噢,不花白不花。”
夏油杰:“……”
“好吧。”夏油杰接过协议貌似认真地翻了翻,没去拿推到他面前的自来水笔:“有印泥吗?”
五条悟挑了挑眉:“这么怕我把你卖了?”
“我的惯用手之前受了伤。”夏油杰坦然地举起右手,伏黑惠顿时有点不太好,之前那只瘦长如玉的手现在可谓是惨不忍睹,腕骨高高肿起,一看就挺疼。但他甚至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受得伤。
……他受伤了吗?伏黑惠极力搜寻着回忆。
“有的有的,哎呀!我同事那还有酒精和药水,一会拿给您擦擦。”中村亮介脸都皱了起来,俯身在抽屉里一通乱翻,找出个印泥盒,夏油杰用左手手指压了两下,再没什么异议,无比自然地问:“在哪摁手印?”
摁完全部文件,中村亮介捧着一摞纸:“辛苦大家,等我备完案,各位就能走了。”
夏油杰一部分注意力始终分给了五条悟,一直冷着脸的白发男人,眉头微蹙地盯着他,他自认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他迎着视线望了回去,结果五条悟跟被火烧似,嗖地一下把目光移开了。
夏油杰:“……”做贼呢这是?
五条悟拧过脖子就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太自然,他佯装无事发生是一直有一套的,一只手插兜里,另一只手将手机掏出来检查邮件,没划几封,他意外地“唔”了声,然后说:“伊地知。”
“您说。”
“盛目町那事你们没处理干净?警察怎么传唤我去录证词?”
他的说话语气其实不重,属于正常发问,但伊地知愣是脸都绿了,诚惶诚恐地解释:“非常抱歉!我们没想到那家人还卷入了另一宗盗窃案,去年年底有位叫斋藤的小姐丢失了自己价值不菲的首饰,这年头警方办事效率您也知道,现在才顺藤摸瓜抓到小偷,那小偷非说自己只是收钱办事,指使他的另有他人。”
伏黑惠预感不妙:“谁指使的?”
伊地知愁眉苦脸道:“小山葵——小山太太,正是盛目町事件中被污染的死者之一。”
伏黑惠想起那个诡谲的女人,后背寒毛直竖,视线一扫又瞅着五条悟,立刻又心安起来。
抛开咒灵作祟不提,整栋楼的人都死得干干净净,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大案,恰好新上任的警视厅厅长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觉得其中另有隐情,恰好又出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