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银子用乌黑的翅膀捂住了脸,决心逃离这尴尬万分的场面。不然的话,说不定将来那一天时透有一郎想起这件黑历史,会直接暴起杀鸦灭口。
这个结局太悲惨,鎹鸦拒绝。
他拍打着翅膀飞起来,很快越过了几道墙壁,停留在一处高高的屋檐之上,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和白云。
这边,极度的死寂当中,时透有一郎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咬牙切齿的吐了出来。
冷静,有一郎,冷静。
面前的这个是弟弟,虽然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长歪了一点的样子,但终究是亲弟。
就算他在失忆的时候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甚至想要翻身当哥哥谋权篡位,但是,这也是因为他失忆了。
不生气,不生气。
我是哥哥他是弟。
作为一个合格的哥哥,心态要放稳,要用和平的心情包容弟弟……
时透有一郎:“撒手。”
一天之内被连着两次揣起来,要是再有第三次他就直接踹人。
时透无一郎虽然在不知不觉间在哥哥的底线旁边反复横跳,但是此刻却莫名的懂事,真的很轻的把他放下来了。
动作很小心,就好像很怕他一眨眼就会碎掉一样。然后他弯了一点腰,那双漂亮的青色眼睛一眨不眨的和有一郎对视。
“笨蛋。”有一郎叉腰,非常不爽,“无一郎一直都是笨蛋。”
时透无一郎奇妙的没有生气。
在鬼杀队他是人人称赞崇拜的天才,要是旁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年少但是不好惹的霞柱早抄起小石头砸人脑门了。
因为记性不好,所以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不高兴也会当场反应出来。
但是有一郎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生气。
相反,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突如其来的填满了空荡荡的心。他下意识的就如此相信,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血脉至亲,是他的同胞兄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无法舍弃的家人。
就好像只要他在旁边,再贫穷再艰难的生活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没有什么比他更加重要了。
“笨蛋无一郎。”有一郎小声说,“因为我早就死掉了。”
一个早就死掉的人,当然不会像活人一样长的那么快。
无一郎眨了眨眼,眉眼耷拉下来,有点难过。
有一郎持续心软,他主动伸出手,把大了自己一号的无一郎抱住。
小朋友很瘦,虽然一直穿着那种宽大的衣服,但是只要一搂腰,就立刻露馅了。
“我一直在你身边,无一郎。”他说,“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想不起过去的事情没有关系,不记得我是谁也没有关系,不在乎周围的人际关系更没有关系。你只要记住,我一直在你身边,我是哥哥,就可以了。”
“对不起,无一郎。”
“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啊……”
时透无一郎弯下腰,将个头小了自己很多的有一郎完完全全的抱在怀里。
他有点恍惚,道:“哥哥?”
“我在呢。”
“哥哥。”
“我在的,无一郎。”
“哥哥……你的个子真的好小哦。”QAQ
时透有一郎:“……”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就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
霞柱的宅邸。
廊下,陆压和时透两兄弟排排坐,他盘着腿,一边啃小面包一边笑:“所以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时透有一郎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泄愤一样的咀嚼:“我劝您最好别打听。无一郎,不许告诉他,听到没有?”
时透无一郎也在吃小零食,黏在哥哥旁边,很听话的“嗯”了一声。他的两边脸颊鼓鼓的,像是在囤粮食的小松鼠。
陆压心想这算敬称吗?虽然听上去好像用了很尊敬的称呼但是其实很阴阳怪气吧哈哈哈哈。
以免小孩儿羞耻心爆棚当场逃走,他没有再深挖接下来估计会当作永久封杀的黑历史的情况,安慰道:“当时那样说,是因为无一郎觉得很伤心吧?他不是故意的。”
有一郎手里拿着西点店精心出品的点心,看了一眼弟弟那双眨巴眨巴的眼睛,转过头不为所动的道:“就算如此,这段记忆也请您务必从脑海里删掉,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陆压知道这种经历黑历史的糟糕心情,是那种睡觉之前想起来,也会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头的程度,所以他很体贴的道:“好的,放心吧。”
“谢谢。”时透有一郎的脸色好看了一点,想必已经平缓了许多心情。他摸了摸无一郎的头,无一郎很顺从的把头低下来方便他摸,然后十分忿忿不平的道,“也不知道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