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结束朝议,李公亮等大臣离开福宁殿,潘太后面无表情地起身向内殿走去:
“曹斌,跟我来,本宫有话对你说。”
见她语含怒意,曹斌也不奇怪,随手将长脚官帽夹在怀中,踱步跟上。
刚进内殿,就见庞太妃正带着庞燕燕、赛西施和张贞娘等在此处,她一边煞有介事地行礼一边说道:
“娘娘,今日燕燕进宫探望臣妾,特令她等拜见娘娘,并已令人在我宫中摆下宴席……”
她如今地位崇高,又与潘太后相处“融洽”,宫中再无人为难,还能时时与曹斌和家人相聚,对现在的生活极为满意。
只是她不想自己与曹斌这妹夫之间关系被妹妹知道,生出变故,所以礼仪做得一丝不苟。
庞燕燕见状,也慌忙带着张赛二女行礼。
赛西施与张贞娘是第一次进宫,本想借着庞燕燕探望姐姐的机会,瞻仰一下皇家威仪,但见宫中气象森严,反而拘束起来,一路走来话都不敢说。
此时,她们见曹斌跟随潘太后进来,才悄悄松了口气,颇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曹斌见自家的三位妻妾也在,顿时露出笑意,正要上前招呼,眼角却见一团黑影骤然飞出。
“我日……”
他本能一歪脑袋,却见一盏玉制茶碗已从耳边呼啸飞过,“砰”地一声炸响砸在殿门,摔得四分五裂。
潘太后手扶御案,满脸怒意地回身盯着他道:
“曹斌,你混账!”
“不经本宫同意,擅自报复挑衅辽国,竟还自作主张,驱赶朝廷重臣,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这是欺君罔上,罪该抄家问斩!”
突见潘太后大发雌威,庞燕燕两姐妹倒还罢了,张贞娘却吓得几乎软倒在地。
她跟着林冲时,曾经历过一次家破人亡,至今记忆犹新,如今听到抄家二字,差点魂飞魄散。
“公,公爷……”
她想不明白,自家夫君荣宠满身,为何自己一来,竟遭到如此大祸,莫非自己是扫把星不成?
相比之下,同样出身的赛西施就好多了,她虽也惊惧异常,但眼神很快就坚定起来,心中回荡着“伴君如伴虎”四字,看着曹斌的身影,已有同死之心。
见两女这么大的反应,曹斌有些无语,一边上前将她们扶起,一边笑嘻嘻道:
“娘娘何必如此?”
听到这话,庞燕燕也有点花容失色,连忙拉了拉他的胳膊:
“夫君,别……”
潘太后见曹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有关心她的怒火,反而跑去照顾妻妾,心里越发恼火:
“好,本宫尚能容忍这些,但挑衅强辽,视军国大事如同儿戏,你想死不成?”
“今日,朝廷本在为你善后,你却行事越发混账,还有,你到底是如何蛊惑潘豹的!”
“若不给本宫一个说法,我饶不得你。”
见她动了真怒,曹斌才拱了拱手,嘿嘿笑道:
“潘豹是娘娘的同胞兄弟,他为何如此,娘娘何必问我?”
“至于契丹,娘娘也不必担心,臣早有准备,先前不过是试试诸臣的胆气而已。”
他虽与潘太后关系密切,但毕竟人心有别,他自然不会完全说实话,看群臣胆气是假,趁机立威是真。
增加威势,收拢势力的同时,也震慑一些朝臣,免得总有人对他叽叽歪歪。
说着,曹斌从衣袖中取出两封书信,递给潘太后,得意道:
“不用大宋出手,我早已照会周邻各国,彼等已派遣使者责问辽人不义之举。”
“若辽人异动,西夏、吐蕃更愿出兵相助。”
“如今大义在宋,兵势在我,除非辽帝不要面皮,还想要以一敌三,否则绝不敢轻举妄动!”
潘太后闻言一惊,连忙接过两封书信,不可置信道:
“西夏竟愿意出兵帮我大宋?”
西夏虽然国力不如宋辽,但也曾击败两国进剿,才强势立国,他们虽然没有希望独占天下大势,但也是宋辽两国不敢忽视的存在。
只不过西夏与契丹联合的时候居多,帮大宋却是极为稀奇,更何况出兵相助?所以潘太后才十分惊讶,连忙转身入座,拆开书信看了起来。
下首处,庞太妃见庞燕燕等人犹自惊悸,不敢在潘太后面前就座,笑道:
“妹妹不要担心,俊才乃国之重臣,朝廷柱石,与太后只是为国事争论而已,无妨!”
庞燕燕这才松口气,低声道:
“娘娘,既商议国事,我等是否告退?”
庞太妃摆了摆手并没有再说,三女只能小心坐下,心里却十分古怪。
这就没事了?跟听说的不一样啊……
西夏的书信是没藏太后亲笔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