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煜这次带人出海,除了解决天竺的麻烦,主要任务是挖金、炼金。
了解完天竺和细兰国的事,曹斌又将扩充海军的计划叮嘱了关胜一通,才吩咐福伯,开始准备宴席,为这些功臣洗尘。
趁着这个空当,庞煜凑到曹斌面前低声道:
“俊才,这次我还带回来十几万斤黄金,都是在黑州当地冶炼后的‘纯金’。”
“这么多金子,咱们几十辈子也花不完啊……”
现在天竺退让,海上商路暂时没有了阻碍,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黄金运回来。
曹斌点了点头道:
“我已经让人在汴京附近挖了地库,以后凡是运回的黄金都先存放在那里。”
说到底,黄金只是一种货币罢了,并不是真正的财富,除了不可替代性,容易让百姓接受,其实与纸币没有多么大的区别。
若骤然把这些黄金撒出去,只会造成通货膨胀,让大宋的经济崩溃。
他储存黄金是为将来改革货币、收割其他国家,等大宋储备了足够多的黄金,才是发挥作用的时候。
时间有条不紊地慢慢前行,很快就到了宣平五年除夕。
今年,新法走上正轨,好处也显露出来,国库充盈,百姓富足,整个汴京都透着一股热闹和喜气。
第二天新年正旦,潘太后在宫中大宴群臣。
本来她心情很好,但在宴会举行到一半时,却收到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辽国萧太后病危,已经到了不治的地步。
她心情变得不好,倒不是与萧太后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而是萧太后自澶渊之盟后,多次表达与宋国和睦的想法,让辽国上下都有所收敛。
虽然很多时候不尽如人意,但她的存在,确实让宋辽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冲突。
就比如上次辽帝与曹斌互相搞事,虽然萧太后也曾写信向大宋讨要说法,却没有将冲突无限升级的意思。
一旦萧太后不在,谁也说不准,辽国会不会变成脱缰的野马。
还未等潘太后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就再次收到辽国的消息,“辽圣神宣献皇后”萧绰已于宣平六年正月初五病逝。
接下来一段日子,朝廷收到辽国讣告,也派出了使者前往辽国吊唁。
二月,使者返回后,回禀说辽帝态度和善,并无南侵之意,让潘太后和朝中群臣都松了口气。
这日清晨。
李公亮天不亮就进宫了,先是向大内递了牙牌,询问潘太后有没有什么吩咐,然后让人泡了一壶香茶,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待喝得差不多后,才开始召见下属,处理公务。
今天本应是他与曹斌一同当值,但曹斌请了假,他又能享受一天的独享待遇了。
忙了半个多时辰,正要休息一会儿,却听下属官员来报,雄州兵马钤辖派了信使求见。
他闻言一惊,连忙叫人进来,没等对方行礼,就询问起来:
“雄州出了什么事,莫非辽国有动兵迹象?”
来人是个中年将领,听到李公亮问话,他连忙摇了摇头。
李公亮长长地松了口气,正要训斥,却见那将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道:
“李,李相公,辽帝的堂兄,南京留守耶律宗胜之父,被我们的士卒……杀了。”
李公亮刚喝了一口茶水,听到这话,全都喷了出来,气急败坏道: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快说!”
那将领见李公亮一副吃人的模样,吓得连忙低头,硬着头皮道:
“前几日,突然有少量辽人突然越过边境,掠我百姓,王将军一边派人追索,一边上奏朝廷。”
“中午时分,其中一队人马拦住了那些辽人,但对方极为嚣张,不仅不肯束手就擒,还迎面冲杀。”
“我军都头见状,只得下令放箭,却不想将为首之人射死,后来拷问得知,那人竟是辽帝堂兄……。”
“王将军知道事情紧急,令末将押带麾下都头,日夜不歇,向朝廷禀报。”
李公亮此时后悔已极,痛恨自己为什么今天要替曹斌当值,不过他也不敢耽误,连忙起身道:
“你先等着,不要让那个都头跑了,本相立刻请见太后,商议此事、”
潘太后知道此事后,也是心中焦急,忙召曹斌等重臣进宫议事,其间她召见了雄州将领与犯事都头,亲自询问了详细经过。
潘太后问完后,脸色有些苍白,随后看向李公亮等人道:
“几位卿家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辽帝会不会因此动怒兴兵?”
王安石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
“辽帝是否会兴兵,臣也难以猜度,但我们应该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潘太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有点头痛道: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