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禁军可用,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秦家主更是附掌大笑:
“若有禁军,此事必成,钱家主可为首功。”
此时,他甚至已经有了亲自出仕的冲动。
早年间,他也曾考取过进士,只是因为结党贪酷之弊,被人弹劾,坏了官声,才无奈隐退家中。
若以军力全掌朝堂,官声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何必还要假借他人之手?他自己也未尝不能品一品那运转乾坤的滋味。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召集的这些人中,竟还能把手伸进禁军之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到底,无论辽人也好,教徒也罢,不是外人就是乱民,都有自己的诉求,不可能跟自己完全一条心。
禁军才是最让人放心力量,也容易满足,总不过升官封爵,荣华富贵而已,超不出官场限制。
他甚至不需要太多禁军,只要一军两三千人,就有八九成的把握能攻取皇宫。
毕竟京城这种地方,虽然防守的力量很多,但也结构复杂,互相牵制,要防备方方面面的突发状况,很容易被突然出现的内部变故打乱手脚。
只是自从曹斌改革军制以来,军中大权被他死死的握在手中,他人别说插手,就算想探察内部情况也很难做到。
如今有了这个意外收获,他几乎有大事必成的把握。
正如此想着,却见那钱氏家主再次开口说道:
“要做大事,单凭我们这些人的关系网,恐怕还是不甚稳妥。”
“我等还可以暗中宣扬曹斌战败,甚至身死的消息,以动摇京中人心。”
“如此一来,那些对曹斌疏远或不满,却不敢妄动的官员与势力,也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说不定,连宫中的那位也会有所倾向……”
听到这话,连那大辽魏国王都大点其头,赞叹道:
“宋国真是卧虎藏龙啊,谁能想到,这位先生如此大才,却不能入朝为官?”
“可见宋国朝堂衮衮诸公都是尸位素餐之辈,才致使野有遗贤啊……”
听到钱氏家主如此毒计,秦家主心中的唯一点疑虑也消失无踪,压下心中渴望的火焰,摇头道:
“宫中那位就算了,一个年轻小寡妇,一个辅政重臣,还放任对方掌管军政,若说没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谁都不信。”
“倒是李公亮可以争取一下,这位李相公是个墙头草、顺风倒,三司使韩绛也可以试探试探,还有……”
就在京城暗流涌动的时候,宫里潘太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曹斌带大军出征以后,她一日三惊,唯恐收到曹斌兵败的消息,过去几十年,契丹强大的战力已深入人心,她心里实在没底。
其实不只是她,朝野上下大部分人都是战战兢兢,毕竟是事关生死的国战,没有人可以漠不关心。
不久之后,连宫中也能听到太监宫女们议论大宋兵败的消息。
虽然严厉惩处了传谣之人,但也让潘太后更加忐忑。
这一日朝会,突然有官员弹劾曹斌“结党擅权”“图谋篡逆”等十大罪状,让潘太后勃然大怒。
“魏国公正为国争战,你等此时弹劾,是何居心,莫非是辽国奸细?”
“来人,将弹劾魏国公的佞臣,全部推出去杀了!”
让众臣心惊的一幕再次出现,潘太后下令后,竟没有宫卫回应。
潘太后见此,脸上也有些紧张,轻喝道:
“潘豹何在?”
正这时,却见一中年男子手持一把折扇,在一群个锦衣文士和禁军的簇拥下走了大殿,笑呵呵道:
“娘娘不用唤人了,皇城已被微臣接管!”
“魏国公曹斌十恶不赦,娘娘却一味袒护,连娘娘的亲兄弟都看不下去了。”
“娘娘放心,只要娘娘严惩曹斌,还政于皇帝,与我等大臣共治天下,在下立刻让潘国舅现身相见……”
还没等他说完,寇准手下一名御史已经认出了他,怒斥道:
“秦尚,你不过一个革了职的微末小官,有什么资格在朝堂上大放厥辞?”
“还口称臣下,你也配?”
那秦家主被这话说得脸色红白交加,勃然大怒道:
“好,好,本还想甄别曹斌一党的奸臣,没想到竟有人主动跳了出来。来人啊,给我拉出去处死!”
寇准此时也反应过来,胸膛都快气炸了: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也敢擅闯皇城,造反乱国……”
那秦家主听到这话,差点没气死。
本以为自己财广势雄,诗书传家,交游天下,还算有些名望,没想到这些朝臣对革员偏见这么深,早知道就先不露面了。
见禁军听从秦家主招呼,闯进大殿将寇准手下御史叉出大殿,礼部终于有人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