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懈园的一处临湖偏院。
“郡主,快起床吃饭,奴婢在厨房抢到了银鱼雪莲羹。”
赵福金裹着锦被睡得正甜,突然被这声呼喊惊醒,敞开的房门和冰冷的空气立马让她清醒过来。
她不情愿得睁开双眸看着自家女刀卫,幽怨道:
“梅剑姐姐,你又在忠靖候家抢东西,太无礼了!”
女刀卫无所谓道:
“这是好东西,能润颜养身,王府都少吃到。”
“曹候不安好心,吃穷他最好。”
正说着,见赵福金起身,忙上前服侍她穿衣,
赵福金有些不高兴道:
“你怎么又说忠靖候坏话?他这些日子一直教我书画,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再说我还要拜他为师呢......”
女卫无语道:
“我的郡主,他若真安好心,早该将你送回京城了。”
“您是闺阁贵女,一直住在别人家里成何提统?”
还有些事情,她没有说。
刚来的时候,她曾想夜探懈园,可是没等她翻出院墙,就被人发现,差点被对方打死。
她虽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但能感觉到对方武艺的历害。
如此高手,连端王府都拿不出几个。
若这位曹斌没有坏心思,何必派这种高手盯着郡主。
只是她不知道,这不过懈园的正常防卫,与她对战的护卫,也不是候府最顶尖的高手。
听到她的劝戒,赵福金却并不以为然道:
“这不是我自己来的吗?”
说着又有些雀跃道:
“这些天我的画技提高特别快,正好趁机画完西湖十景。”
“还有,忠靖已经这么可怜了,不准你说他坏话。”
说着,又有些感叹都:
“庞老先生太过分了,就因为忠靖候孝敬他的银子少,就要忠靖候夫人与他和离,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岳父?”
庞吉带她来杭州的时候,为了给自己的计策作铺垫,就编了个说辞忽悠。
虽然曹斌没有采纳庞吉的计策,却让赵福金对他十分同情。
女卫听到这话,却有点无奈。
她总觉得庞吉是个老骗子,却不知道怎么拆穿,只得道:
“郡主,咱们还是尽快回京吧,您一直住在曹家,整日跟随曹斌游玩,也不避讳,与他妻妾似的......?”
说到这里,她更加直接道:
“郡主,我觉得忠靖候在打你的主意!”
赵福金闻言,俏脸顿时红了起来,连忙摇头道:
“你浑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她对曹斌的画技十分崇敬,却从没有想过男女之事,毕竟曹斌已经成婚。
别说妾室,就是续弦的嫡妻,也太不适合是她一个从未嫁娶的郡主。
更何况京中还有不少关于曹斌与她姑姑昭阳公主的流言。
想到这里,赵福金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看着院子里残雪枯荷,她犹豫了好半晌,方才道:
“好吧,我明日就去问忠靖候,请他派人送我们回京!”
来杭州这些天,她日子过的还是十分惬意的。
每日游山玩水,随心作画,还有曹斌这个名师切磋讨教,此时骤然要离开,还隐隐有些不舍。
女卫见她答应,高兴的同时,连忙提醒:
“郡主,若是忠靖候找理由推脱,你一定不要犹豫心软,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国法压他。”
赵金福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一个丫鬟突然敲门道:
“郡主,我家候爷说,您来杭州日久,明日要亲自送您回京,请您尽快准备。”
说完,那丫鬟就匆匆离开了。
赵福金看了女卫半晌,有些怨怪道:
“咱们冤枉忠靖候,这可如何是好?”
“候府的人一定听到咱们说话了......”
想到曹斌被岳父“刁难”,如今又被自己怀疑,他一定很伤心吧......她不禁有些愧疚。
此时,懈园密室之中。
庞吉看完潘仁美的书信,对曹斌笑道:
“看来潘仁美是孤注一掷了,已经全部答应了你的条件。”
“俊才可有把握?”
曹斌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
“岳父放心,时间虽有些紧,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他虽然平日里有些懒散,也很少愿意冒险,但这次却是关键时刻,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赢了,以后就是大权在握,随便躺平,最少也是个富贵一生,输了,跑路当野人或夹起尾巴当狗。
就算为了以后的美好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