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策马前行。
身后百马相随。
马蹄声浩浩荡荡,带起了一股莫名气势。
沿途行人,无不纷纷的侧身让路。
不一会儿的功夫,许奕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冲出了京兆府所在的光德坊。
朝着那不远处的长安城西市杀去。
其目标,赫然是西市之西的怀德坊。
严格来说,是那怀德坊内的轻舟冯家。
几十年光阴下来,不知不觉间,轻舟冯家已然占据了半数怀德坊。
要知道,京兆府所在的光德坊与轻舟冯家所在怀德坊之间,仅仅只隔了一个西市。
而西市,又被称之为长安城的金市。
就这么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京兆府在光德坊内仅仅只是占据了东北隅一块不起眼的地方。
而轻舟冯家,却占据了半数怀德坊。
且这怀德坊内的冯府多达十余座,只不过大多数都被冯家用来堆放货物。
真正的冯家人实际上是居住在东市旁的常乐坊内。
由此可见,这轻舟冯家的财力是何等的惊人,权势又是何等的骇人。
......
时间临近申时(下午三点。)
怀德坊最大的院落正门上悬挂着两个烫金大字--冯府。
自院外看,此时的冯府内到处都是鸟鸟炊烟。
诡异的是。
明明那炊烟时不时地便会随风飘散一些。
但街道上却完全闻不到一丝一毫的饭菜香气。
冯府府邸内。
一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踱步在宅院内。
其身后,十余名仆从缓缓跟随着。
冯尚勇很喜欢这种感觉,身为冯家家生子的他,本应该与身后那些仆从一般,整日里卑躬屈膝。
但奈何,人总有走运的时候。
随着冯三公子冯游方及冠后接管部分家业,作为冯游方书童的冯尚勇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都打起精神来!一会儿三公子会亲来别院视察!谁让老子在三公子面前丢了脸,小心自己的狗命!”冯尚勇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此时冯家别院内,到处都是支好的灶台,灶台上摆放着一口口大锅。
数不清的仆从忙碌地穿梭在灶台之间,好一副忙碌且有序的模样。
众人闻的冯尚勇话音,齐刷刷地停下了手头的忙碌。
异口同声地大喊道:“请大管家放心。”
冯尚勇满意地点了点头,昂首挺胸,继续背负双手缓缓踱步。
嘴角的笑容,自始至终从未消退过。
尤其是每当冯尚勇走到一处灶台旁,灶台旁的仆从们瞬间便停住手头忙碌。
紧张兮兮地大喊一声大管家好!
“滋滋滋。”冯尚勇不由得发出一阵砸吧嘴声。
可想而知,此时的冯尚勇,心头美到了何等程度。
片刻后。
“大管家好。”冯尚勇停在一处灶台旁,身旁仆从急忙恭敬问好。
“嗯。”冯尚勇嗯了一声,随即拿起大锅中的木勺。
缓缓用力搅动大锅,滚烫的热水瞬间缓缓动了起来。
“嗯?”冯尚勇冷哼一声,扭头看向身旁满脸紧张的老年仆从,大声质问道:“这口锅里怎么有这么多米!”
老年仆从瞬间双膝跪地,磕磕绊绊道:“大管家饶命,大管家饶命,小的.......小的不小心多倒了半碗黍米。”
“小的......小的知错了,还请大管家看在小的在冯家为仆三十余年的份上,放小的一马。”
“小的......小的定世世代代记住大管家的恩德。”
冯尚勇闻言勐地将木勺丢入锅中,满脸不屑道:“记住我的恩德?还世世代代?”
老仆急忙连连叩首确定道:“是,是。”
怎料。
得到再三保证的冯尚勇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喜悦。
反而愈发地阴狠起来。
冯尚勇勐地抬起右脚,用力踹向老仆。
巨力之下,老仆直接向后倒去,冯家灶台本就砌的密集,这一倒直接倒在身后灶台里。
满头白发瞬间点燃。
痛的老仆不断地在地上翻滚,用力拍打头上火苗。
冯尚勇望着不断翻滚惨叫的老仆冷笑道:“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连给老子脱鞋都不配。”
“还妄想让老子放你一马?呵呸!”
人群中,一些年轻的仆从闻言齐刷刷地握紧了双拳。
更有人低声唾骂道:“若不是三公子这个嫡系公子护着你,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狗仗人势的东西。”
“谁!”冯尚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