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名女子眼神中忽然绽放出久违的光芒。
一个个或跪地喜极而泣,或互相拥抱着大声宣泄心中郁愤。
护城河旁的高坡上。
许奕背负双手。
嘴角含笑地望着下方那一个又一个偌大的圆圈。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喜极而泣。
嘴角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未曾消散。
“意难平?我自以力破之!”许奕轻笑一声,展开双臂好似要彻底拥抱初升的暖阳一般。
却忽略了,此时的他,刚好背对阳光。
......
吊桥再度被放了下来。
一辆辆满载着粥饭的马车在一众商行伙计与民夫的簇拥下,踏上了吊桥。
在其后。
数不清的匠人与工房衙役们紧随其后。
当第一辆马车缓缓走下吊桥之际。
竟不知为何顿在了当场。
“老赵,走啊!堵着桥作甚?”身后的车夫不由得出言催促道。
被唤作老赵的车夫目瞪口呆地指着前方,久久未曾说出话来。
“嘿!我说你个老赵!好端端的你堵着桥干啥!你就不怕耽误了施粥,伯爷找你算账啊!”身后车夫跃下马车,都都囔囔地往前走去。
方一走到前方,神情立即与那老赵一般无二。
往日里乱哄哄的灾民。
此刻竟早已在大型粥棚前排起了长龙。
一个又一个灾民席地而坐,不争不抢。
哪儿还有昔日里施粥时的硝烟遍地?
“这?这直娘贼的见鬼了啊!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后赶来的车夫不由得惊叫道。
高坡处。
许奕轻笑一声,吩咐道:“带一些衙役去吊桥处,别让他们堵着吊桥。”
话音落罢。
赵守答应一声,快速冲下高坡,点齐二十衙役,呼啸着朝着吊桥处奔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
吊桥处的拥堵便被彻底去疏通。
只不过,不知何时,那吊桥上每走下一辆马车,便会顿上几息。
进而导致今日通行的速度,较之往日倒是要慢上不少。
好不容易才走下吊桥的胡元初来不及等所有匠人全部下桥。
朝着身旁典吏嘱咐几句后。
便快速地朝着高坡处奔去。
“大人。”胡元初喘着粗气,拱手行礼道。
许奕转身微微点头,随即开口说道:“今日你的担子会加重几分。”
胡元初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欣喜,担子越重便代表着越被信任与重用。
这么肤浅的道理,胡元初自然是明白的。
许奕平静道:“今日会多出六千精壮民夫,这些人全部调拨于你。”
“除此之外,昨日所带来的百余衙役,以及宣平门五百守城士卒,也统统调拨于你。”
“今日天黑之前,除了昨日所说的粥棚外,还需建成大量的茅房。”
说着,许奕自怀中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堪舆图。
将其递给胡元初,问道:“这是茅房规划,你看一下,看完之后再回答我能不能完成。”
“遵令!”胡元初面色一正,接过堪舆图拱手行礼。
随即快速打开堪舆图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那堪舆图上,除了大量的茅房外,还有数不清的化粪池。
整体规划上,较之现存,则要更加全面,且布局更加合理一些。
片刻后。
胡元初收起堪舆图,郑重拱手行礼道:“回大人问,属下定竭尽全力完成!”
许奕笑了笑,缓缓迈步走下高坡,边走边开口说道:“此番若能出色完成,功劳簿上再添一功。”
胡元初面露激动,大声保证道:“请大人放心,属下定会竭尽全力!不让大人失望。”
......
护城河旁。
一主一仆身骑战马,缓缓踏上了吊桥。
其身后,十余辆马车拉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默默跟随。
踏过吊桥的那一刻。
许奕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逐渐忙碌起来的护城河另一边。
神色忽然之间,轻松了不少。
“六爷,咱们回京兆府还是去哪儿?”赵守扭头问道。
许奕回过头来平静道:“回府。”
话音落罢。
主仆二人纵马跃入城门。
......
京兆府大堂内。
虽早已过了点卯时辰,但众人依旧围聚在大堂内。
与往日欢快中带着丝丝炫耀的气氛相比。
今日的京兆府大堂,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