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初步安置妥当。
至少,每一个认真劳作的灾民,现如今多多少少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农田。
方向忠看了一眼马明林。
马明林随即再度敲响了手中的铜锣。
当目光再度汇聚后。
方向忠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殿下还特意交代了!等黄家镇黄家农田全部清点完毕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按照之前的方式,将这些农田全部处理完毕!”
话音落罢。
超半数百姓眼神忽然一亮。
但很快,人群中的啜泣声愈发地大了起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许奕对他们如何,他们自然能够感受的出来。
偏偏越是如此,他们心中便越是难以释怀。
毕竟,他们连送别都未能做到。
方向忠看了一眼人群中啜泣的百姓,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不是他不想独吞分田黄家镇的功劳与此后的民心。
而是他心中明白,一来自己即使用尽所有手段,也根本无法独吞。
无他。
许奕在灾民心中的地位实在是太高,太牢不可破了!
没有个十年八载的,绝对无人能够触动许奕在灾民心目中的地位。
二来则是其不能这般去做。
无他。
自他接任陈仓县令一职后,他这一辈子便已然与许奕彻底绑定在了一起!
当真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方向忠定了定神,再度示意马明林敲响铜锣。
待场面稍稍稳定一些后。
方向忠再度朗声道:“黄家镇的农田再有三五天便可丈量完毕!有意向的父老乡亲当早做准备!”
话音落罢。
不待人群再起嘈杂。
方向忠便再度朗声道:“除此之外,殿下还特意交代了一件事!那便是待能农耕过后!命我第一时间当众公开审理前任刘县令以及黄家镇黄老爷一桉!”
“在未公开审理之前,若是有父老乡亲曾受过黄家等人欺压,可随时至县衙击鼓鸣冤,登记冤情!”
“待公开审理时!诸桉一并审理!”
话音落罢。
方向忠微微拱手,随即默默退回了大门内。
县衙大门方关闭几息。
大门外的嘈杂声便再度直震云霄。
......
......
远离陈仓县约三十里处。
一条千余人组成的长龙正缓缓行驶于官道之上。
时值阳春三月。
灾民一去,关中大地上再度迸发出昂扬生机。
这一路上走去,除了树木无皮枯死外,倒也算得上是风景秀丽。
至少,官道两侧的农田里已然满是绿色,不是吗?
许奕纵马缓缓前行,脑海中不断地预演着回到长安城后的一系列计划。
大年三十,兴庆宫夜宴上的一轮暗中交锋应当已然恶心到了许雍。
恐怕无需许奕提及就藩,那许雍以及所谓的太子党们便会迫不及待地将其赶出长安城。
现如今,最担心的便是许雍能够沉得住气!
若是许雍能够沉得住气,亦或者打定主意要将其留在长安城,又当如何?
是继续刺激许雍?
还是另寻他法?
若是主动提及就藩,亦或者寻许镇旁敲侧击。
正德帝又是否会答应?
若是以往,许奕定然不会疑虑这一点。
以他这段时间在关中地区的威望。
正德帝肯定早就巴不得他赶紧滚到一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但年关前后的两次相见,却让许奕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无他。
正德帝最近两次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
反常到连许奕都有些琢磨不同。
‘若是留在长安城,我能否斗的过许雍?’思及至此,许奕心中不由得们心自问道。
但很快。
许奕便摇了摇头。
若是全力一搏,胜负当在四六之间。
许奕四,许雍六!
一来,第二次天灾能否降临这是一个谁也无法左右的未知数。
即使天灾再度降临,有了这次教训,许雍定然会对其严防死守,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其再寻到机会。
二来,长安城终究是许雍的大本营,其身居太子一位多年,麾下早已聚拢了大量的势力。
一个宋国公或许会让许雍伤筋动骨,但也仅仅只是伤筋动骨罢了。
若是许奕留在长安城,明里暗里定然会汇聚无数双隶属于许雍一方的眼睛。
如此一来,许奕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