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
不多时。
大军再度启程。
若将先前之速比做离弦之箭。
那么此时的行进之速则好似那蜗牛般。
“报!”
行进不久。
前方忽有一骑快速行来。
“让他进来。”
许奕闻言眉头瞬间紧皱,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如泥石流等不利因素。
“启禀王爷!”
“前方有一大户车队靠路停歇。”
传令兵调转马头,抱拳行礼后缓缓相随。
‘有一大户车队?’
许奕闻言眼睑微微低垂。
若其所料无误的话。
那大户人家的车队定然来自于雊瞀城。
而位于队首的辛思玄命人来报,显然是想......
“那车队车多寡?人多寡?”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沉声问道。
“回王爷。”
“车队有车三十一辆,有人二百余数。”
传令兵再度抱拳回禀道。
“传令辛思玄。”
“除身上衣衫外。”
“余者凡布料等易燃之物,一律征调。”
“金银名画古玩等物,一律不许妄动。”
“但凡征调之物,一律书明交予那户主人。”
“并告知于其,待雊瞀大灾彻解后,可持物大单至燕王府折算。”
许奕沉吟数息,随即沉声下令道。
“遵令!”
传令官再度抱拳行礼,随即摸黑前去。
约两刻钟左右。
大军前方忽燃起熊熊火焰。
与此同时。
辛思玄所率前锋军速度勐然一提。
复两刻钟。
当许奕等人行至篝火处时。
只见数十名王大营士卒立身于篝火旁不断地制作着火把。
而数十名士卒不远处赫然站立着数道身着锦袍瑟瑟发抖的身影。
许奕定神望去。
其中一人赫然正是曾于正月初一至燕王府祭祀风雨雷坛的雊瞀城何家家主。
许奕微微摇了摇头,随即不再他顾。
自杨先安手中接过一支火把后。
当即紧随前军缓缓提速。
......
......
时近亥时。
天色一片漆黑。
急雨过后的荒山半山坡处遍地狼藉。
徐正贵孤零零地一人瘫坐于一处山石旁。
目光呆滞地望向下方一团团如启明星般的火把。
自半山坡处向下望去。
依稀可见那火把四周静静地躺着数不清的人影。
耳中则满是那愈发狂暴的水流声。
‘第......第一波总......’
‘总......总算是抗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
徐正贵忽然摇摇晃晃地自山石起身。
“扶我去送送那些勇士。”
徐正贵艰难地迈动脚步朝着不远处的数名衙役行去。
天知道当暴雨初临时。
徐正贵内心深处何等之绝望。
其眼前的桑干河简直如一洪荒勐兽般疯狂地冲击着堤坝。
若不是雊瞀城百姓拼了命地加固堤坝。
恐此时的雊瞀城已然成为一片汪洋。
仅仅一个多时辰。
雊瞀城青壮衙役、士卒、民夫便活生生累死数百人之多。
可想而知当时情况何等之紧急。
一刻多钟后。
当徐正贵彻底走出荒山半山坡时。
不远处的堤坝处忽然传来道道惊叫之声。
“东段!东段!快来东段!”
“人呢!直娘贼的都别哭了!赶紧来东段!东段快决堤了!”
“赶紧的!跑快点啊!快撑不住了!”
“快!快!快!都跑快点!”
短短数十息间。
不远处的堤坝处再度变成了一团乱麻。
数不清的衙役、士卒、民夫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前赴后继地朝着东段行去!
“西段!快来西段!”
“赶紧来点人!西段也快决堤了!”
“直娘贼的!谁堵的西段!怎么连半天都撑不住!”
“别抱怨了!赶紧来!快点!再不来全完蛋了!”
“快点!快点啊!大伙的妻儿老小可都在身后呢!再墨迹一会儿就啥都没有了!”
就在徐正贵方要朝着东段行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