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罗莽亲自赶着套好的牛车来接人。
元氏帮罗烈套上那件新做的棉衣,又拿了两床厚实的棉被,一床用来垫一床用来盖。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
涂氏带着罗喜宝走了上前,“文茵她娘,罗烈兄弟这是怎么了?”
“有些不舒服,我让春生兄弟帮忙赶车,去镇子上看看。”元氏说道。
涂氏听了,连忙对罗喜宝说道:“你去家里把娘那件狐狸『毛』的坎肩拿来。”
罗喜宝转身往自己家跑去。
涂氏则上前帮着元氏铺牛车,牛车刚铺好,罗喜宝拿着件火红『毛』的狐狸『毛』坎肩跑了来。
“文茵她娘,这是我自己做的坎肩,你别嫌弃,穿在身上挡挡风。”涂氏接过罗喜宝手里的坎肩往元氏身上披。
“喜宝娘,我有,我里面穿了一件。”元氏拒绝道。
这么大冷的天,涂氏自己都没舍得穿,她哪里还敢穿在外面落一身的雪!
涂氏却是不由分说的便往她怀里塞,“雪大路不好走,这路上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你身子弱多穿点。家里不能再有个病人了!”
元氏默然片刻接在了手里,“谢谢了,她婶子。”
涂氏摆手。
“喜宝虽然年纪小了点,却是个机灵的,让他跟着春生兄弟一起去吧,有事也好打个下手。”涂氏说道。
元氏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冰天雪地的,太遭罪了。”
涂氏还待再说,罗春生已经和罗莽一人一边扶着罗烈走了出来。
元氏连忙转身迎上前帮着搭手。
涂氏便也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和石梅花两人帮着扶持好马车。
安置好罗烈,元氏也上了马车,石春生拿了牛鞭,对站在廊檐下的李木荷说道:“你看顾好文茵,有事,去喊了你婶子或者同义和同喜来帮忙。”
“哎,知道了,叔。”李木荷应道。
石春生这才甩了一鞭子,赶着牛车慢慢的朝村外走去。
却在这时,小曾氏和铁柱一前一后的赶了来,“文茵娘,我这里有个汤婆子,你带了去路上好取个暖。”
小曾氏将一个黄灿灿灌好热水的铜汤婆子递给了元氏。
这个汤婆子,是罗驹分到采『药』材的钱后,托罗富贵带回来的,小曾氏自己还没舍得用过。
铁柱却是将一个粗陶酒壶塞到石春生手里:“春生叔,这里有半斤雄黄酒,你带在路上,要是冷了喝口暖暖身子。”
直至牛车看不见,小曾氏这才和铁柱转身往家去。
“铁柱,你娘她身子好些了没有?”小曾氏问道。
前两天才入冬,谢莲香染上了一场伤寒,吃了几贴『药』,可却止不住咳。
“好多了,用了文茵给的那个偏文,昨儿晚上已经不咳了。”铁柱说道。
小曾氏点头,“听说文茵人也不大好,我去看看。”
铁柱刚想说,一起去吧,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尖利的骂声。
“你个败家娘门丧门星……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拿着我儿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去做好人……”
曾氏骂骂咧咧的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她的身后,罗驲和罗骈目光阴沉的盯着小曾氏。
小曾氏在看到曾氏的那一刻,吓得脚都软了,差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见得曾氏越来越近,她却是除了打着哆嗦,竟连逃都不会。
铁柱急得扯了她一把,“婶,你不是说要去看文茵吗?”
只是,小曾氏还没反应过来,曾氏跳起就往铁柱脸上招呼,“你个小兔崽子,你往哪里『摸』呢?你个『色』坯!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勾搭人家媳『妇』了……”
小曾氏原本涨红的脸,噌的一下苍白如纸,人也摇摇欲坠,眼见得便要瘫在地上。
铁柱更是气得脸红脖子青,指着曾氏吼道:“老畜生,你嘴里喷什么粪?”
“畜生,你骂谁呢?”罗骈撸了袖子便朝铁柱走了过去。
铁柱涨红了脸,指着曾氏对罗骈哼道:“她说的话,你没听见?那是人说的话吗?”
“小兔崽子,你做得出来,还不让人说了?”罗骈指着铁柱,吼道:“你敢说你刚才没『摸』她?我们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铁柱知道这下是黄泥掉在裤档里,不是shi也是shi了。
曾氏和她儿子就是见着他家没个成年男人,故意来欺负他。
想明白的铁柱冷冷看了罗骈一眼,对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个筛子的小曾氏说道:“婶子,走吧,跟听不懂人话的人,讲什么道理呢,辩什么是非呢!”
小曾氏两只脚软得像团烂泥,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对铁柱说道:“铁柱你回去吧,别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