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一家人围着火盆取暖,顺便说起下午未尽的话。
“不管猎户叔他们去不去,叔你和我哥找个机会都躲进山里去。”顾文茵对罗烈说道。
罗烈拧了眉头,说道:“我就算了,还是想办法把你哥藏进山里吧。”
“爹……”
罗远时才刚出声,就被罗烈打断。
“你可以借口说是进山采『药』和文茵走散了,我拿什么借口进山?”罗烈看着罗远时,蹙了眉头说道:“别说了,爹以后不在了,你照顾好你婶子和文茵。爹昨天和你提的事……”
罗烈话声一顿,朝垂了脑袋不知道想什么的李木荷看去。
元氏见了不由暗暗着急,她还没找着机会问李木荷呢,正欲使个眼『色』给罗烈,不想罗烈却抢在她前头开口了。
“木荷啊,叔想把你许给远时做媳『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李木荷一瞬僵在了那,紧接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猪肝紫,不仅是她,罗远时也被他爹这神来一笔,给弄得脸红如血,手脚无措。
元氏嗔怪的瞪了眼罗烈,“看你把孩子给吓的!”
末了,抓了李木荷僵硬的手握在手心,柔声说道:“木荷啊,你别有顾虑,愿意以后你就是远时的媳『妇』,不愿意你还是他妹妹。”
李木荷有种呼吸都停滞的感觉,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她……是娘在天上听到了她的祈祷,成全了她的心愿吧?
“婶子,我愿意的。”李木荷声如蚊蚋的说道。
好在这一声“我愿意”,元氏听到了,罗烈也听到,罗远时和顾文茵都听到了。
罗远时悄悄抬起目光觑了眼李木荷,却在一瞬间对上顾文茵含笑看来的脸,一僵之后,几乎是逃也似的撇开了脸。
“那以后,我就不能喊木荷姐,应该喊嫂子了吧?”顾文茵打趣道。
好不容易脸上褪了红『色』的李木荷和罗远时,被顾文茵这一打趣,顿时又变得变得面红耳赤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变成了红『色』。
便在李木荷壮着胆了想要跑回房间避过这尴尬时,轻掩的大门却在这时被吱呀一声推了开来。
与此同时,罗猎户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大门都关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上床睡了呢。”
罗远时站了起来,把身下的凳子让了出来,“猎户叔过来坐。”
罗猎户点了点头,上前坐在罗烈的身侧,目光一扫,对上罗烈和元氏眉间的喜『色』,不由问道:“这是有什么喜事?你和文茵娘这么高兴。”
罗烈呵呵笑着才要开口,李木荷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娇羞的跑进了房间。
“木荷这是怎么了?”罗猎户朝罗烈看去。
“害羞了。”罗烈搓了搓手,笑着说道:“刚才,你来之前,我和文茵她娘,把她和远时的婚事定下了。”
罗猎户听了,重重拍了下大腿。
“哎,喜宝她娘和我说了好几回呢,说木荷这孩子不错,要是能把她说给远时就好了。我还想着找个机会和你说说,不想你这就先定下了。”
“定下了好,回头挑个好日子,把孩子的婚事办了,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
一直没出声的罗远时却在这时突然说道:“不急,让木荷把她娘的三年孝守掉吧。”
屋子里的李木荷听到罗远时这句话,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而顾文茵听了罗远时这句话后,一颗提着的心也落回了原处。翻过年李木荷也才十三岁,这样的年纪过早的经历人事孕育子嗣简直是拿命在赌。
三年后,虽然李木荷也才十五岁,可这两年好好养一养,把身子骨养好了,那个时候真要有了子嗣,危险也会少上许多。
“猎户叔,莽爷爷找你,是不是也为着征兵的事?”顾文茵话峰一转问道。
罗猎户脸上绽起抹苦笑,轻声说道:“文茵啊,喜宝要有你十分之一的聪明伶俐,叔我做梦都会笑醒啊。”
也就是说,顾文茵她猜对了。
罗烈使了个眼『色』给罗远时,罗远时当即起身将原本虚掩的大门关紧栓了起来。
顾文茵这才看向罗猎户,问道:“莽爷爷怎么说?”
“你小海叔让人捎了信回来,说是估计年前就县里就会派人下来征兵。”顿了顿,罗猎户叹了口气,“和你说的一样,取消了以钱代役,凡男子年满十三未满五旬者都必须入伍。”
“那莽爷爷他是怎么个意思?”顾文茵问道。
“莽叔和你的想法一样。”罗猎户看了顾文茵,说道:“他也看中了猪泷山,说借着打虎的名头躲到山里去,等县里来的人走掉,就回来。”
“那猎户叔,你现在是个什么决定?”
“我?”罗猎户苦笑着说道:“除了进猪泷山,还有第二条路走吗?没有啊!我打算明天先去猪泷山踩踩点,看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