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时间,村里再次办起了丧事。
罗骀和罗驹最终在沙子岗的一条山沟里找到了牛氏的尸体,摔倒的时候太阳『穴』被砍去的树桩戳穿,当场毙命。
村里人都说,这次是真的曾氏来向牛氏寻仇了。
私下里便有人说,曾氏活着的时候,没少在顾文茵手里尺瘪,接下来怕是就要寻顾文茵报仇了。
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李木荷的耳朵里,少不得忧心忡忡的说道:“要不,去请了马道婆来做场法事吧?”
元氏叹了口气,才要开口说“好”,不想顾文茵却是斩钉截铁的否定了李木荷的提议。
“不请,她就算真成了恶鬼,也只有她怕我的份。”
“文茵,这次你听我们的吧。”李木荷劝道,“知道你不怕她,可是……”
顾文茵打断李木荷的话,“木荷姐,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眼下不是还没事吗?没事,我们干嘛要自个吓自个?”
李木荷还要再说,顾文茵已经说道:“这事就到此为止,好了,快些吃饭吧,你不是要去给叔他们送饭?”
李木荷被她一提醒连忙大力的扒着碗里的饭,完了,嘴一抹便下桌。
罗烈和罗远时吃过早饭就去了田里,说好中午不回来吃,让李木荷给他们把饭送到田里去。
元氏跟着下放下碗,将装着饭和菜的篮子递给了李木荷,“去吧,路上小心些。”
“嗯。”
李木荷拔脚便要走。
顾文茵却在这时,放下了手里的碗,“我和你一起去。”
“你又不下田,跟去干什么?”元氏说道:“猪草没了,我今天要去打猪草,你在家帮忙看着香凤。”
顾文茵当即说道:“我去打猪茶,你带着香凤在家。”
说着,转身去了厨房,拿起打猪草的篮子,喊了李木荷便往外走。
走了小半个辰,到了自家的田里。
李木荷放下手里的篮子,喊了罗烈和罗远时上来吃饭。
趁着罗烈和罗远时吃饭的功夫,李木荷拿起竹篮去了一边的田埂上打猪草,顾文茵要上前帮忙,被李木荷给阻止了。
“你别去了,花了力气打来的猪草,猪也不爱吃,你就在这陪远时哥和叔说说话吧,我这里马上就好。”
顾文茵也不坚持,确实,李木荷打猪草比她在行,每次打回去的猪草都吃个精光,到是她打回去的,两头小猪崽拱着拱着便跑到角落里闹绝食抗议了!
罗烈和罗远时也都饿了,两人坐在树底下,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赶在下秧前,得往梨好的田里撒肥,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化肥『尿』素,就连牛fen都没有,罗烈和罗远时撒的是积攒了整个冬天的草木灰和新鲜出炉的猪fen。
“叔,再有几天就可以下秧了吧?”顾文茵问道。
罗烈咽落嘴里的饭,“这些肥在地里沤几天,就可以下秧了。”
四月里的这批是早稻,下了秧以后,田里不能缺水,当然水也不能太多,每天都要到田里来看看,等禾穗开了花,还要到田里除杂草,保证水稻的产量。
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流程,谁也偷不了懒。
可,猪泷山的蒲葵树也不等人,她必须抢在七月流火天前做出大批量的扇子来。
顾文茵心里盘算着时间,连罗烈和罗远时什么时候吃好饭都不知道,还是李木荷将满满一篮子猪草放在她身边时,她才醒过神来。
李木荷抹了把脸上的汗,对顾文茵说道:“我去换叔,你把这篮子猪草拎回家,晚上猪要吃。”
“木荷姐,”顾文茵拿碗倒了陶罐里的水递给李木荷,“喝口水休息下吧。”
李木荷接了碗咕咚咕咚几口饮尽,擦了把脸上的汗,转身便往田里走去。
只是,田里正忙着的父子俩看到李木荷,却是摆手拒绝了她的帮忙。
“木荷,你和文茵一起回去吧。”罗烈说道:“我们这也马上就收工了。”
“叔,我来,你休息下吧。”李木荷还在坚持。
罗烈摇头,“回去吧,看你这满头满脸汗的。”
李木荷只得往回走。
顾文茵正吃力的拎着那只装满猪草的竹篮往前走,李木荷追了上前,上手接过顾文茵手里的篮子,“我来吧,叔和远时哥不让我帮忙。”
“抬着走吧,你一个人拎也重。”顾文茵说道。
李木荷摇头,“不用,我拎得动。”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边,元氏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准备晚饭。
顾文茵和李木荷直接拎了猪草去水涧那边洗,洗好,挂在厨房外的廊檐下沥干。紧接着又去了厨房帮着元氏准备晚饭。
一个菜炒好,罗烈和罗远时也从田里回来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的枯燥单调的日子,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