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柿漆需搅拌后提至二尺高,漆液下垂成丝而不断,颜色黑而透亮。这样的柿漆做出来的黑纸扇面方能,色泽乌黑,经久耐用,不惧风吹雨淋日晒。喜宝带回来的这两桶虽然也是柿漆,但与顾文茵所要求的品质却欠着点差距。
扔了手里的竹勺,顾文茵轻声说道:“看样子,得找个机会去趟明州才行。”
燕歌上前问道:“怎么,不可以用吗?”
顾文茵摇了摇头。
“怎么就不能用呢?”燕歌学着顾文茵的样子,用长长的竹勺搅了搅,然后舀了一勺起来,却是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的将竹勺放了回去,对顾文茵说道:“你要去明州?”
顾文茵拿了一边的帕子擦手,点头道:“去肯定是要去趟的,不过最近两年肯定是不会去的。”
沈重就在明州藏着,他敢藏身在明州,自是视明州为他的地盘,她要一头扎进去不是自投罗网吗?就算是要去,也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去。
扔了手里的帕子,顾文茵抬脚便走。
燕歌本待跟上,但看着院里的两桶柿漆,脚步一顿,问道:“这……”
“让孟江找家棺材铺卖了。”顾文茵头也不回的说道。
卖给棺材铺?!
燕歌一瞬怔忡在原地,但下一刻,却是噗嗤笑出了声。
可不就得卖给棺材铺,这黑漆也只有棺材铺才用得上啊!
过了几天,喜宝和武素衣带着茂贞来串门。
把茂贞打发去和蔸蔸玩后,喜宝问顾文茵道:“我听茂贞说,你让孟江把两桶柿漆卖给城西的棺材铺了?好不容易弄回来的,怎么又给卖了?”
顾文茵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要是说质量不达标准,回头喜宝怕是又得问,怎么个不达标准了,可她又不能不回答,一时间到是僵在了那。
武素衣和喜宝见顾文茵沉吟着没有吱声,不由面面相觑。
稍倾,武素衣轻轻喊了一声,“文茵。”
“是这样的,我当时在我父亲的那本书里看到过,说是用来涂扇面的柿漆需得高至二尺悬丝不断,可是喜宝带回来的柿漆达不到这个要求。”顾文茵说道。
喜宝瞪大了眼,“你是说,我这白跑一趟了?”
“也不是白跑一趟,最其码我知道哪里有柿漆了是不是?”顾文茵笑着对喜宝说道:“我寻思过了,等过两年找个机会,我去趟那个暨阳县。”
“去暨阳县!”武素衣拧了眉头看着顾文茵,说道:“暨阳县地处明州府,沈重把明州作为藏身之地,必是有所依仗,你去那里……”话声一顿,连连摇头,“去不得,真去不得。”
“是啊,文茵,这太冒险了。”喜宝拧了眉头,说道:“要不这样,还是我去,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样的,我……”
“你问我要什么样的,我也说不上。”顾文茵说道:“这个需得我亲眼看着才行。”
眼见喜宝和武素衣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顾文茵少不得笑了安慰两人道:“看你们,我又不是现在立时就去,两三年的时光,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现在担心,太早了!”
为了活跃气氛,顾文茵对喜宝说道:“我跟素衣说好了,她这一胎要是个女儿,就给我做儿媳妇,玉锵和璆鸣随她选一个。”
喜宝嘿嘿笑了说道:“这事,你和她说,我听她的。”
“我瞧着玉锵和璆鸣都好。”武素衣对喜宝说道:“只可惜,淳于老先生说我这肚子里只有一个,要是两个就好了。”
喜宝大手一挥,“没事,回头我们再生个闺女。”
武素衣手里的茶盅当的一声响,茶水溅了她一手。
“哎呀,这么大人了,怎么端个茶盅都端不稳呢?”喜宝连忙站了起来,上前抓了武素衣的手,“我看看,有没有烫到哪?”
好在茶水已经没那么烫,可武素衣白若凝脂的手背仍旧是一片浅浅的微红。
喜宝看得心头一痛,喳喳呼呼的喊道:“红了,得请大夫,你等着啊,我这就去请大夫。”
说着话便要往外跑。
“你给我回来。”武素衣吼住拔脚要跑的喜宝,“没破见,没见血的不过就是泛了点红,请什么大夫啊?请大夫来笑话我吗?”
喜宝站在那,手脚无措的说道:“可是红了啊……”
“我皮肤嫩,往常碰一下也会红,过会自己就会消掉的……你不是说要去商行看看吗?去吧,去吧,别在这碍我眼,真是的,看见你就眼睛痛。”武素衣一脸嫌弃的说道。
喜宝那个委屈啊!
顾文茵把腮帮子都咬痛了,才算是把笑给忍了下来。
末了,笑着对武素衣说道:“你也是的,他这不是心疼你吗?怎么没落着个好,反而被嫌弃得不行?”
武素衣哼了哼,没好气的说道:“那要不是因为他,我能泼了水把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