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经暗暗发过誓,一定要像表哥一样说出番事业。
到底是什么时候,事情脱离了正轨呢?
是香凤被高继仁所骗的时候,还是从他知道长宁县主是再醮之妇的时候,又或者是他知道香凤的哥哥铁柱还活着,且已经是一方总兵的时候?
铁柱……
涂展牛死灰的脸上突然就绽起抹笑,他看着顾文茵喉咙“咕咕”作响。
“展牛,展牛,你想说什么?”涂午牛抱着涂展牛,涕泪横流,眼见涂展牛想要说话,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将耳朵贴在涂展牛的唇边,“你想说什么?”
“香,香……香凤……”
涂展牛抖着手,嘴里发出微弱模糊的声音,即便是涂午牛的耳朵贴在他的嘴上,也没能听清他想说什么。
顾文茵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涂展牛,冷冷说道:“你从前做下的那么多事,我都可以不计较,想着到底是为情所困情有可原,但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
涂午牛抬头,泪流满面的看着顾文茵,嘶声道:“文茵姐,展牛他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
“他早就该死了。”顾文茵打断涂午牛的话,目光宛若淬毒般看向发不出声响,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涂午牛,“你听着,所有你们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我都会原封不动的拿回来。”
涂展牛突然的便一阵心慌,可胸口的那口气,却是怎么的也透不过来。
他看着顾文茵,唇角翕翕。
顾文茵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转身喊了傅六,“我们走。”
傅六上前,护着顾文茵便大步离开。
等出了大理寺,傅六当即说道:“夫人,我们回阳州吧。”
不想,顾文茵却步子一顿,回头看向身后高高悬起的“大理寺”牌匾,问傅六道:“沈重花那么大精力和时间,就为了跟我演这么一出必败的戏?”
傅六叹了口气,“夫人,回阳州吧,王爷他该着急了。”
阳州的情况,傅六并不敢告诉顾文茵,毕竟阳州除了穆东明还有蔸蔸他们几兄弟,但再在京城逗留下去,真的是刀尖上跳舞太危险了。
“我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可一时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顾文茵看向傅六,“你帮我想想,沈重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傅六简直就想哭了,他说了那么多话,结果却成了一阵风,根本没有入自家夫人的耳!
好在,顾文茵也不是非得要傅六帮着参考,想着不管沈重是什么目的,总会水落石出,与其在这耗着,还不如回去静观事态发展。
这么一想,便对傅六说道:“让十三把马车赶了过来。”
傅六打了个呼哨,不多时,十三便赶着马车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眨眼的功夫就驶到了顾文茵跟前。便在傅六伸手扶了顾文茵上马车时,一个衣着褴褛满面污垢的小乞儿却突然从一边跑了出来,边跑边挥手道:“夫人,等等。”
顾文茵步子一顿,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定在小乞儿身上,问道:“你是喊我吗?”
小乞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跟前,伸了脏兮兮的手到顾文茵跟前,“夫人,有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话落,摊开了掌心。
一枚晶莹剔透上等和田玉雕成的耶稣十字架,霍然出现在顾文茵眼前。
顾文茵刹时瞳孔一紧,猛的抢上前,一把将十字架抓了过来,仔细打量一番后,她凝目看着小乞儿,咬牙问道:“谁让你送来的?”
“一个过路的人。”小乞儿说道:“他给我买了三个肉包子吃,然后让我把这个送给你,再顺便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顾文茵哑声问道。
小乞儿挠了挠头,轻声说道:“他说,要想见这东西的主人平安,三天内赶到明州,不然,便等着给他收尸!”
顾文茵脸色骤然一白,紧接着手里的十字架“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截。顾文茵看着那断成几截的十字架,心头就像被打了一拳,又酸又痛,眼前瞬间就模糊了。
宝仔,他们把宝仔给绑去明州了!
穆东明,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能让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将人给绑走?
顾文茵湿了眼眶。
傅六是知道宝仔被掳走的消息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宝仔已经到了明州。他转身便往大理寺走去。
“站住!”
身后响起顾文茵的喝斥声。
傅六步子一顿,垂目站在了原处。
顾文茵走了过来,“你要去哪里?打算干什么?”
“我去找沈重,宝仔肯定是他让人绑走的,只要把他抓住,不怕找不到宝仔。”傅六说道。
顾文茵瞪着傅六,“是,我们都知道是他绑走的,可是,那又怎么样?这里是京城,不是阳州。你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