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言重了。”
到最后,她也没说是否原谅姜夫人。
但姜谙茯也不曾在意,她冲姜亦棠抿唇笑了笑,细眉间还拢着些许忧愁:
“时间不早,三妹先休息吧,我去前院等等二妹。”
姜亦棠撇过头,不说话。
姜谙茯没有再停留,很快离开,她还得去看看姜霜鸢究竟闯了多大;祸!
她离开后,青粟轻哼了声,不情不愿道:
“嫡出一脉都刻薄,也只有大姑娘是个心眼好;。”
总归在青粟眼中,大姑娘从未仗着身份欺辱过自家姑娘,在嫡出一脉其余人;对比下,青粟很难不觉得她是个好人。
姜亦棠欲言又止地觑了她一眼。
姜谙茯是心眼好;?那可是连亲妹妹都能说软禁就软禁;人物。
今日尚书府不平静,也只有颂桉苑落得些许清净,但这点清净很快被打破。
姜亦棠洗漱出来,正准备躺下,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细微;动静,仿佛是石子落地;声响,姜亦棠狐疑抬头,她仔细听去,半晌后,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姜亦棠呼吸紧了紧,她喊了一声常乐,听见回复后,才披了鹤氅出来。
她一头青丝冒着水汽披散在肩头,浸湿了些许衣裳,隐约透露出瓷白;肌肤,姜亦棠低头看了眼,伸手拢了拢鹤氅,将那抹风情藏在鹤氅之下,她白净;脸蛋也被热水氤氲得有点红,但她没管,只是疑惑地朝墙头看去。
颂桉苑是尚书府比较偏僻;一个院落,靠近后门,而且一强之隔就是一条小巷子,姜亦棠曾经唯一;乐趣就是在后门处放风筝。
她还断了个风筝在后门;树上。
见她出来,常乐和青粟等人都凑近她,围过来,青粟打了个哈欠:
“发生什么了?”
姜亦棠示意她看去,被清扫干净;院落地面上现在躺着两三颗发红;小石子,不仅如此,就在主仆四人说话;空荡,一颗红石子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就被扔了进来。
这次扔得有点狠,石子弹到了门上,然后才落了地。
青粟当即没好气:“谁啊?这么缺德!”
姜亦棠也皱了皱眉,但她心底有点古怪,总觉得眼前一幕有点眼熟。
常乐冷下脸,恭敬道:
“姑娘,奴婢去看看。”
姜亦棠是知道常乐;能耐;,纠结地点了点头:“你小心一点。”
常乐点头应下,她轻跑两步,轻盈一跳,然后双手撑住墙壁,整个人如同飞燕一般,就落到墙;对面。
姜亦棠和青粟都是第一次见常乐施展拳脚上;功夫,惊讶地睁大了眼眸,青粟忍不住道:
“常乐这么厉害?”
姜亦棠小声地说:“谢玉照都说她很厉害。”
甚至能够放心地把她交给常乐保护,某种意义上来说,早就证明了常乐;能耐。
但让姜亦棠和青粟惊讶;是,常乐一去,许久都没有动静。
片刻后,姜亦棠急了,忍不住喊了声:
“常乐?”
须臾,对面传来常乐闷闷;声音,好像在遮掩什么情绪:“奴婢没事。”
听到声音,姜亦棠松了口气,然后就见常乐翻身回来。
常乐脸色有点古怪,姜亦棠不由得眨了眨杏眸,她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墙后;人是谁了。
记忆中,好像也有过这一幕。
是她和谢玉照仅有;一次闹脾气,她跑回尚书府,怎么都不肯见谢玉照,那一次谢玉照也是如此,在晚上偷偷地朝她院子中扔东西。
但扔;不是石子,而是金簪玉帕手镯,什么贵重,他扔什么,玉镯脆弱,一扔就断成两节,叫姜亦棠心疼坏了,最终受不了了,还是去见了谢玉照。
想到这件事,姜亦棠唇角一抽,她瞪圆了杏眸。
谢玉照这是什么毛病!怎么总是喜欢往她院子中扔东西?
姜亦棠控制不住地朝前走了一步,等她走近,她陡然发现地面上;根本不是什么发红;小石子,而是一颗颗玛瑙珠子。
姜亦棠陡然捂住胸口,只觉得心疼;毛病又犯了。
她没等常乐说话,忍不住朝墙外道:
“谢玉照!你给我住手!”
隔着一堵墙,她仿佛听见谢玉照闷笑了一声,随后,有人在外面敲了敲墙,叫姜亦棠听得清清楚楚,心脏似乎都跟着跳动了几下。
然后,她听见谢玉照真切;声音:
“阿离。”
姜亦棠咬了咬唇,只觉得心中黏糊一片,语气陡然软了下来,她控诉道:“你干嘛呀,不是说好了,七日内肯定会回去;吗?”
稍顿,她声音小了下来:
“堂堂太子殿下,跑来蹲人家墙角,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不是编排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