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星际律法处跟星际军律处就差那么一个字,然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机构。
星际律法处,顾名思义为管理星际律法相关的机构,也是巡查局下直属的司法机构,凡涉及星际公民的律法事件,他们都有权接受并审理,可一定程度独立于执政局和军部,甚至于直属机构巡查局理论上也不能直接干涉审理。
而军律处则是处理与军部相关的律法事件的机构,它是军部直属的机构,理论上不受执法局和巡查局的管理,与律法处不相包含或不相干涉,但它与星际律法处都受最高法的指导,因而处理法上会有一定的共通性。
不过绝大部分时候这两者都分得很开,完全是两套系统,只有一些特殊案子才会需要到两者一起联合审理。其余时候任意一方先接手了案件,另一方都会相对避让,不多加干涉。
其实宗庭还是顾虑到姜洄的情况,选择了上报军律处。军律处为军部事务机构,自然会更偏向审查事件中的军务事件,也就是着重从这个考试异况的方向调查。只不过姜洄可以在其中以个人名义发起控告作为整个案件的一环。
因为确实有人对考试做了手脚,而姜洄也是基于这个情况怀疑背后有人对她施行谋杀。由此不论最后能证据是否充分,能否调查出最终嫌疑人,姜洄的控告都称不上诬告。结果顶多就是控告失败,需要付出一些赔偿金而已。
对于这位未完全觉醒者,宗庭还是下意识采取了保护的态度,主动替她选择了军律处,也暗中替她规避了某种相对可能大的风险。
这一点菲利普斯是清楚的,但他也默认了,在这个上面他并不是一个有着坏心肠的人。
在姜洄执意坚持审查和控告后,三人陷入了一种古怪而尴尬的氛围。
当然这是在旁观军士眼中这样……三位当事人似乎并没怎么觉得。
一位一直都是这么冷静,不动如山,比泰山还稳,一位则是浑身都沉浸在‘我很不爽’的磁场当中,还有一位则在发呆。
其实也不是发呆。姜洄只是在想一些事,她的精神头很差,折腾到现在也只是强撑着精神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罢了。
忽然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声。姜洄如梦初醒般望向那边,两位长官也都不由自主看过去。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不等他们派人过去查看,便见刚才为姜洄检查的那位治疗师面露喜色地往这边赶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表情的指向太过明显了,几人心下不觉察都松了口气。
这位应该是来报信的治疗师告诉他们,那位溺水的同学惊险的被抢救了过来,如今已经恢复了一些生命体征,只要送到医院那边去进行下一步抢救基本上就能活了。
这让几人都松了口气。
宗庭颔首,告诉对方军部派遣的救援飞船已经快要抵达此处,到时候他们全部人先跟着到那边就可以了。
送走来报的治疗师,宗庭转眸,却见刚还显得精神不济的少女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听到了什么令她惊异的消息。
“桑格·泰勒,你认识他?”青年军官问道。
竟然是他。姜洄没想到自己捞上来的人竟还是个熟人,刚才险些就淹死在机甲里救不过来的人竟然是桑格那家伙。明明……明明她们只是来参加一个考试而已!姜洄心下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后怕感,是对险些死在考试中的泰勒,又是对自己的。
说实话姜洄将这架机甲打捞上来纯属是意外。当时她在水里跋涉了一路,自身机甲也进水了,存留的空气不多,她那时发现了疑似可以登陆的岸口急着上去,却在临近岸口底部处发现一架完全丧失功能的机甲。
她当时还在想这地方怎么会有废弃的机甲?随即却见机身后部有损坏,有气泡鼓出,明显就是内部还有空间。
——也就是说这架机甲这般“瘫痪”的时间并不长,甚至有可能便是与她同出一处,同样是来自于等级考试的学生。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她到底要怎么做?
像这样的情况强拆机舱查看是不现实的,她自身难保,更何况姜洄也不确定里头是否还有人……万一里头没人,她还搁这拼命挖岂不是叫自己平白陷入到危险境地?
但如果不管,将其当做没人的空壳子就这样过去了,万一里头有人……姜洄想想都有些受不了。
因此她最后还是咬咬牙,费了些心思将这架已经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机甲扛了上来。虽然过程稍微有那么些艰险,也拖累了她不少进程,幸好最后结果还是好的。
天知道姜洄后来听到里头真的有人心下有多庆幸,庆幸自己最后还是选择把他带了上来,不然这辈子怕都要寝食难安了。
然谁能想到里头那个人竟然还是她认识的——不久前还与她谈笑风生的泰勒。对方还那样年轻……
见姜洄似乎有些不在状态,青年军官眼里闪过一丝思索:“你是在哪里碰到他的?”
刚才姜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