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但是涉一叔叔,沙树已经没有时间了,她等不了了,等不了了。” “……别骗我,我知道的,我自己也是医生啊。” “所以,拜托了。” 年轻的、前途无量的青年穿着白大褂,眼眶通红的看向面前慌乱的中年男人。 他一边嘶哑地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在本能的颤抖之中,手指却渐渐的扣住扳机。 胡子拉碴、黑眼圈浓郁的中年男人屋内涉一急切的喊着,他眼眶同样通红无比: “等一下,鸣江!鸣江!!你冷静一下,沙树她绝不会希望——” “涉一叔叔,能帮我向沙树转述几句话吗?” 俊朗的青年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打断道: “对不起喔,沙树,我是个懦夫。” “因为不想要面对被你抛下的恐惧,所以只能够自私地将最痛苦的事情留给你。” “对不起,但是原谅我吧。” 被院长屋内涉一称呼为“鸣江”的年轻医生,嗓音低哑。 他在扣下扳机的最后,留下了最后一段话: “我已经提前安排好所有事情了,涉一叔叔,之后就拜托您了。” “感谢您和英子阿姨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 “请一定、一定要把我的心脏移植给沙树。” 砰——!! 枪声,硝烟与血构成的画面,死死定格在了屋内涉一的眼中。 。 ……医院的院长,屋内涉一缓缓睁开眼。 然后,他恰到好处的和其他人一起,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浪堂宇野身上。 八木茉由的死亡设计,几乎都围绕着住在隔壁病房展开。 要说住在隔壁的浪堂宇野完全一无所知,的确让人有些难以相信。 因此哪怕他大声辩解着,其他人的怀疑目光也未曾淡下多少。 更何况。 日本有不少伪装自杀的案子,都是与死者关系亲密的人做的——或者说,正因为关系亲密,所以才更容易进行伪装,因为被害者不会对此抱有戒心。 而在场几人,和死者八木茉由关系最亲密的,无疑就是她的男友了。 “为什么都看着我?真的不是我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什么装置在我病房里……更何况我干嘛要杀死茉由?” 浪堂宇野慌忙的继续辩解,然而永山直人目光却越发的犹豫且怀疑。 永山直人:“理由?这不是很明显了吗?以八木的脾气,如果知道你出轨,她一定会拿什么威胁你……哪怕同归于尽都要让你付出代价的程度吧,她就是这种人,所以你才会想杀她,因为她手上有你的把柄。” “我、她……” 浪堂宇野脸色变了又变,而他这么一停顿,也让八木茉由生前的确拿什么威胁过他的事实暴露了出来。 无法辩解的浪堂宇野嘴唇都在颤抖,他气急败坏,冲着永山大骂道: “你这家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污蔑我,我看是你干的才对!明明早就刻意疏离我们了,结果却在我们入院之后探病探得那么积极!” “我早该猜到你不怀好意,是你趁机在我房间安装了那个东西,想要在茉由‘自杀’说法不成立之后就将这件事嫁祸给我,对不对!?” 永山直人:“对你个头!我是来看沙树的!沙树还没出院,这件事你们不是很清楚吗?” 永山这么一吼,浪堂宇野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我来看沙树,顺带看看你们俩个曾经的朋友很奇怪吗?就在同一家医院,我还不至于绝情到连探望你们都不肯,别在这种时候倒打一耙!”永山说着,嘁了一声扭头。 “那个,那位沙树是……”目暮警官茫然的问道。 “是我的女儿。” 屋内涉一温和道:“他们以前都是一个大学的,是很好的朋友,沙树身体不好,一年前心脏病发作昏迷,还不慎摔下楼梯的时候,就是他们发现、然后打电话送沙树去医院的,我记着这一恩情,所以才会亲自接手他们的治疗。” “这样啊。”目暮警官恍然,然后想了想:“不过这好像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没关系。”永山直人冷冷道:“这摆明就是浪堂和八木的私人纠纷。” “都说了不是我!!”浪堂宇野表情僵硬,然后手握拳,重重锤在轮椅上,咬牙切齿的再次喊道。 “话说回来,搜身不就好了?” 永山直人看向警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