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的墓前。
摆了几样小菜,还有两碗酒。
这几样小菜,都是凌秋君亲手做出来的。
坟墓的周围也都是非常的干净,连一点杂草都没有。
“老五啊,三爷我又来看你了。”
“着实有段时间了,怪我啊,我自罚一碗!”
“就当三爷我给你赔罪了!”
沈三倒上一碗酒,一口干了。
“上一次来,还是刚刚拿下县府的时候,之后的事情就是一件接着一件,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大夏,总算是站住脚了。”
“再也不是之前那十几个人,七八条枪的局面,现在我们大夏,有了十几万人。”
“不复以往了。”
沈三一边满上酒,一边对着老五说道。
“最近我们干了件漂亮的事,又把胡人打退了,这一次打得比上次干净多了,彻底打回了草原。”
“现在这幽州和祁州都是我们的了。”
“不过麻烦也不少,听说朝廷那边,秦守仁又带兵出来了,说要剿贼,先朝着张汉中那边去了。”
沈三抿了一口酒,把地上的碗也倒了一些。
“听说几员大将都是他的干孙子,现在可是没人敢认秦守仁当干爹了,他这干儿子不好当,要么被当街杀了,要么神秘失踪,没一个有好下场。”
“其余的几个反王动作也都比较多,相互之间开始打起来了。”
“还有西北的罗云,听说也在云州把西塞藩人打败了。”
“接下来,或许就是罗云、赵广、一众反王跟我们角逐的局面,你说我们一个老爷们,有的选择?”
“不进则退啊,在这种乱世当中,成王败寇,绝不可能独善其身。”
沈三把碗里的酒一口干了,把地上的酒也都倒在了地上。
“对了,还有一件事,慕容雪她……哦,你不认识慕容雪是吧,就是郑泰的妻子,唉……你说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
“我的弟弟他……我也就跟你说说,我真舍不得郑泰受这么多苦啊,但我还得鼓励他,草!当他妈的英雄有什么好的,卧槽踏马的这苟日的世道!”
“我不舍得他们每一个人!”
“如果真有掌控这世间命运的,他一定是个大沙比!”
“……”
沈三一边说着,一边喝着,一边笑着,一边哭着。
男人。
并不是没有眼泪,只不过不会轻易落下而已。
只有在老五这里,沈三才会放下一切,痛痛快快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此时。
在不远处的黑影当中,鲁森正默默地看着前面抹着眼泪的沈三。
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鲁森的印象当中,沈三是霸气的,是狠辣的,是痞坏的,是冷血的,是玩世不恭的,却从来没有想过,沈三也会是这般的脆弱。
之前的那种成熟也好,坚毅也好,或许也只是一种处世的外壳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酒坛空,人声尽,泪痕消。
沈三才从老五的墓前离开。
刚走出来,就看见鲁森在旁边等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
沈三有些纳闷。
“来的时候,大姐特意叮嘱了,要给旁边的墓前上柱香,说怕你忘了。”
鲁森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香烛递了过去。
“知道了。”
沈三点了点头。
……
江南。
吕家。
这段时间,沈三他们对祁州的肃清,把吕家的一些产业也都受到了影响。
之前这吕家在祁州活动频繁,更是跟高家和龚雷有着来往。
沈三自然不会客气。
他们大部分都是商贸往来,倒也简单。
直接把吕家的税收提升到了七成。
吕家给沈三他们送了一段时间的税银之后,就彻底撑不住,纷纷撤出了祁州。
“家主,目前我们吕家在祁州的产业,已经完全没有了。”
“自从沈三拿下祁州之后,这些往来祁州的商户,竟然都归属了一个商会进行管理,有着专门的商号和通行牌。”
“我们吕家现在就算想要进入祁州打探消息,恐怕也难了。”
此时的吕家大厅当中,不少吕家的管事正在商议着什么。
“是啊,这沈三,不知不觉的就发展起来了。”
“老二,你之前看人还是很准的。”
吕家家主吕山河对着旁边的一人说道。
此人赫然就是杨荣手下的那位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