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两人的棋是走不下去了。
——
丑时三刻左右,平州大牢外来了一队巡视的官兵,带队的人到了大牢外却看到门口值守的人竟然靠着墙坐着,一副睡着的样子。
领队立刻上前,摇晃一下人,又拍拍对方的脸。
“怎么回事,醒醒,醒醒!”
被晃动的人显然只是真的睡着了,还吧唧一下嘴揉眼睛。
一边也有官兵的喊声传来。
“头,暗哨的兄弟也昏睡了过去!”
领队心头狂跳,这可不只是之前平州衙门的守备力量,还有一营精兵中的好手增加防备的。
顾不上门口的值守卫兵了,众人立刻冲入大牢里面,发现门口的狱卒不是躺地上就是趴桌上。
“醒醒,醒醒,给我把他们都弄醒——快看看有没有跑了要犯——”
大牢里面顿时显得有些慌乱。
半刻钟之后,一些脚步匆匆的官差就已经分别跑到了平州知州和朝廷钦差等官员的门前。
钦差大臣赵仲庆搂着**的年轻女子睡得正香呢,忽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砰砰砰砰砰砰.”
“大人,大人您快醒醒!大人,朝廷钦犯跑了——”
“什么?”
赵仲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简单披上衣服之后他就到了门前把门打开,外头是一个满头大汗的官差。
“谁,哪个钦犯跑了?”
从钦差命官兵先入城开始,也不只是去抓郑怡明,而是原本科举有望上榜的都要抓来。
不过官差的回答显然是赵仲庆最不想听到的。
“是那个,那个贿赂考官想要当解元的郑怡明!”
“啊”
赵仲庆一阵紧张,随后赶忙穿好衣服和官差去大牢,而此刻同样已经醒来并且往那赶的还有其他官员,甚至是那个腿伤还没好的贡院主考官也是。
片刻之后,大牢的某处牢房门外,赵仲庆等人都到了这里。
即便官兵和狱卒早就查过了,但大人们来了也得再做做样子,有人提着灯火在里面查看,不过很显然,从栅栏到锁链都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
“大人,应该是有人潜入之前给看守之人都下了迷药,然后进入牢房救走了郑怡明,除了他之外,其他犯人都在。”
站在外头的赵仲庆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唉!早知道就不该如此仁慈,应该签字画押之后就将之处决!”
“大人,这,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通缉要犯,张贴告示啊!对了,那郑怡明是哪里人来着?”
“是下河县,家中还有一个老娘!”
“对,刘都统,立刻派人去下河县,找到那郑怡明的家宅,若是撞上他最好,若是没有,就将其老娘带来,记住,要快——”
“是!”
“还有你们,也别休息了,现在就去搜寻——”
钦差大臣动了真怒,所有衙役和官兵显然是都不能休息了,从平州府衙处陆续有许多官差跑出来,城区边缘的营寨处也有许多官兵举着火把灯笼出动。
虽然不可能挨家挨户找,但哪怕是应付钦差的命令,城中内外街道都转一圈也是要的。
平州城上空,那剑修依然在看着平州城,看着大批官兵举着火把入城,也不由皱眉,心中微微一动,下意识掐算了一番。
但掐算完了,剑修的眉头却也不舒展,如果说之前是算着感觉十分模糊,那么现在简直近乎于天机已乱!
城里面的动静惊醒了原本在屋中睡觉的郑怡明,因为心存担忧所以本就睡得浅,有点动静就睁开了眼。
室内有些昏暗,郑怡明掀开了被子,穿上鞋子披上衣衫,过程中手指上的疼痛也让他清醒得更加迅速,等走到外屋,白色衣裙身姿挺拔的于欣梅如夜中剑兰,就站在开了小半的门前。
“郑公子,你醒了?”
于欣梅回头,给郑怡明一个浅浅的笑容。
郑怡明走了过来。
“外头怎么了?”
“官兵巡城呢,应该是发现你越狱了,不过你放心,他们找不到这里的。”
于欣梅话音才落,似乎不算太远的方位就有了更大的动静,期间有叫喊和惊呼,搅得附近居民都醒了一片,那是官府的人去了宿平客栈。
挨家挨户搜不会,但宿平客栈不会放过。
周围的百姓人家中,很多人都悄悄从床上爬起来,也有百姓家人之间在悄悄议论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几乎没有一家点灯出门的,显然对官府十分畏惧。
于欣梅能感受到这一点,即便她在平州待了这么久,但这些方面都是之前她忽视的,在此刻的特殊情况下倒是明显起来。
换在大庸,官府有动静,八成多得是百姓出来看热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