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走上大秋寺山门的时候,瞧着里面还挺热闹的,远远一瞥,既然还有军士守卫,普通香客只能走一边,不能去更靠里的位置。
不用问,肯定是哪个王公贵族新年来祭祀了,不过江郎也不是来找和尚的,更不是来拜庙里的菩萨的。
不得不说大秋寺确实香火好,大清早的又是这么冷的天,寺庙里依香客众多,来来去去的络绎不绝,到处都是一股子香火味。
江郎就站在大秋寺前院的开阔地带观察四周,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一丝残存的龙气,肯定是那条小白龙无疑了,只是被这浓郁的香火味掩盖倒是有种让人嗅觉失敏的感觉。
江郎的到来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当然并非看穿他是什么龙王,而是衣着打扮和那种独特的气质就让人觉得他非同一般,更不用说面容也是俊朗,引得不少香客频频回眸。
来往的香客和僧人虽多,但直到一个清瘦的年长僧人从旁边经过,江郎才上前一步拦下对方,这一位身上的气相不同于寻常僧人,是有真修行在身的。
“请问这位师傅,你们寺中的那条小白龙现在何处,请带我去见见他。”
原本这位僧人只是路过此处,在江郎开口的时候也做好了指路或者帮助的准备,但听清对方问的内容之后,僧人的眼睛也不由睁大几分,瞳孔也微微散大,不过短暂时间后又立刻掩饰了过去。
“施主,贫僧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哦,可是要问大秋山白波潭?这可不在寺中”
雪天的事就算在大秋寺内部也只有经历过当年之事的少部分僧人才知道,忽然来了人直接问小白龙,这位僧人心中自然是惊愕的。
江郎笑了,想了下继续道。
“那我就说得明白些,弘兴十三年,冰雪封境,此后你大秋寺中就多了一条小白龙,我要找的就是他!”
僧人心头一震,睁大眼睛看着来者,僧人也是有学问的,来人说的是山弘兴十三年,其实就是大晏王朝灭亡的那段时间。
“请问施主是谁,又是从何处听说此事的?”
“呵呵呵呵鄙人江郎,来自大庸长风府长风湖,江某是友善来访,还望这位师傅去将他找来,或者通知你们方丈也行,免得到时候江某不耐烦了弄出些误会!”
江郎虽然一直彬彬有礼,但语气却是不容质疑,僧人赶忙又行了一礼。
“施主随我去后院。”
江郎咧嘴一笑,随着那僧人离去,待到了后院一处人相对较少的禅房处才停下。
“请施主在此等候,请容我禀明方丈大师!”
“好,有劳了!”
江郎也不急,更不担心和尚会耍花招,目送对方匆匆离去,后者走远之后还回头看看禅房所在,心中有种感觉,那位施主恐怕不是凡人。
僧人心中思绪也不由回到了当年。
大晏王朝之末,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现在的大秋寺香客众多看着很热闹,但是当年大秋寺里面人比现在还多的多,甚至一度到了人挤人的地步,多少难民逃来此处寻求庇护。
而当年那场暴雪袭来更是不少人亲眼所见,但一眨眼快四十载过去了,当初年轻的僧人已经老去,寺里老一辈僧众大多圆寂,还能了解当年事的人其实不多,倒是传说故事在安国确实有。
雪天也是最近几年才在寺中走动的。
那边的安国大皇子和大庸使者在主殿拜过之后,又一起到了众僧做功课的禅房,方丈和寺中几位高僧作陪,一起讲经论道,也聊聊一些风雅之事。
为了招待使者,禅房内放了炭盆,里面比外头温暖许多。
但凡有大庸使者来安国,必至大秋寺,而这次来的使者更学问不浅,对佛法也有很深的研究,能见到无法和尚显然是有些激动的,聊得兴起忍不住讲起往事。
“本官久仰大师之名,更是听说方丈大师当初曾经在我大庸出家为僧,可有此事啊?”
这件事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六七十载时间甚至能让一个王朝由盛而衰继而灭亡,甚至安国的大皇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其身边的安国官员和太监也都面露惊愕。
在安国权贵了解中,无法神僧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大秋寺的方丈才对啊。
看着大庸使者的眼神,无法和尚沉默了,随后缓缓起身到了门前,将禅房的门打开一扇。
一股冷风吹入屋中,让里头已经适应了温暖的人不由身子一阵哆嗦。
“我佛慈悲难得使者大人竟然知道此事以大庸年记,那是承兴十六年的事了,贫僧在溯州相山正式出家为僧”
大庸使者不由激动起来,他研究了很多相关资料和佛学典籍的猜测是得到了印证了!
“当年明宗御赐的相山宝刹?”
“确实是那里!”
无法和尚声音带着一丝感慨,视线看向门外,仿佛视线透过千山万水,看向曾经生活了多年的古老寺院,那里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