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公关部加班。
姜迎没回家，几个公关部的老人紧盯着杨冰的团队。
乔楠给姜迎买来夜宵，敲门送进来，“姜经理，你吃点东西。”
姜迎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谢谢。”
乔楠，“邵夏这次可谓是遭受了暴击，那个杨冰就好像一条疯狗，逮住什么咬什么。”
姜迎，“她在趁机炒作，为自己的新剧博热度。”
乔楠，“她也太恶心了吧？”
姜迎打开餐盒，“你难道没注意过吗？她每次出来撕别人，十有八九都是她有新剧要上映，再或者，就是她长时间没戏可拍，怕大众遗忘她，所以出来刷一波存在感。”
乔楠一脸作呕的表情，“简直是娱乐圈的害群之马。”
姜迎笑笑，没接话。
凌晨一点，姜迎靠坐在办公椅上小憩，正处于半睡半醒间，忽然被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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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眉峰拧了下，伸手拿过手机。
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戚浩的来电提醒后，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姜迎指尖碰触到接听键，“喂，戚浩。”
戚浩在电话那头哽咽，“姜，姜经理，邵夏的外婆去世了。”
姜迎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什么？”
戚浩，“老太太刚做完手术，身子本来就弱，凌晨那会儿几个杨冰的粉丝突然出现在老太太的病房……”
戚浩后面还说了什么，姜迎没听清，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邵夏的外婆她见过，仅一面，还是在老太太睡着的时候，但却记忆深刻。
她还记得邵夏说起自己外婆时的样子，脸上满是笑意，眼底有光。
姜迎神游了好半晌，才找回思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邵夏现在什么情况？”
戚浩，“在病房。”
姜迎，“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姜迎从桌上拿起车钥匙，疾步走出办公室。
乔楠见状，出声问，“姜经理，你去哪儿？”
姜迎冷声，“邵夏外婆去世了，你们盯紧杨冰的团队。”
乔楠愕然，“跟，跟网.暴有关吗？”
姜迎没回答，人已经消失在公关部门口。
姜迎走后，公关部值班的几个老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姜迎开车赶到医院时，病房门紧闭，戚浩一个人在走廊长椅上坐着，双手抱着头。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型，这个时候已经被他抓的乱糟糟。
姜迎，“戚浩。”
戚浩闻声抬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姜经理。”
姜迎看向病房门，“邵夏还在里面？”
戚浩承应，“在。”
姜迎，“我进去看看她。”
戚浩哑声问，“姜经理，我能不能问您一件事。”
姜迎止步回头，“什么事？”
戚浩苦涩的笑，“一个普通人想成功，是不是特别难？”
姜迎心头一紧，声线平稳答话，“是。”
戚浩眼眶通红，就快要哭出来，“我知道，其实公司很多人背地里都在笑话邵夏，笑话她痴心妄想，你们公关部很多人也烦她，觉得她总给你找麻烦。”
姜迎，“人人嘲讽邵夏，可人人皆是邵夏。”
都是一无是处的普通人，却嘲讽邵夏一无是处。
戚浩看着姜迎，两行清泪落下，最后他捂着眼睛跌坐在身后长椅上，长吁一口气，“姜经理，对不住，您，您进去吧！”
姜迎抿唇，转身推开病房门，推门而入。
病房里，邵夏正跪在病床前烧纸，嘴里哼着一首不成调的歌，听着像是童谣。
察觉到有人进门，邵夏头偏了偏。
看到来人是姜迎，邵夏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姜经理，你来了。”
邵夏脸色煞白，眼睛肿成了一条缝，笑起来的时候可怜又可悲。
姜迎如鲠在喉，汲气，“节哀。”
邵夏笑着收回视线继续烧纸，“挺好的，反正我外婆身子骨也不好，死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姜迎，“……”
姜迎不会安慰人，这种氛围下，只觉得窒息的难受。
邵夏烧了一会儿纸，忽然转过头看姜迎，“姜经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姜迎提唇，“什么？”
邵夏，“我想让我外婆风光大葬。”
邵夏说完，又解释，“我最近的广告合同全部解约了，因为是我的绯闻给他们造成了解约，所以我个人赔偿了所有违约金，我，我……”
她没钱了。
再加上两天雪灾还捐了二十万，她现在连外婆的葬礼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