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人回的是贺子瑞住的大院,贺子瑞从政,从代表着副国级领导级别的政局委员退休,是老一届的最高级的几个委员之一。
在八九十年代,大院可算是最豪华的别墅区,至今住房保留着老样子,独门独栋独院,还有私人花园,虽然样式比不得那些花样百出的现代别墅,然而,它们的质量或者说所代表的意义远非外面的住宅可比。
贺三家住的是栋二层楼的土木混合结构住宅,小四合院式,也因如此,地方够宽,一家三四代人住完全没问题。
贺家有国家分拨下来的二个家庭保姆,一个司机,再加上贺家自己几代人,整个小院子里人气旺盛。
贺老祖宗这些年在儿子家轮流住,倒不是贺家兄弟妯娌们踢皮球,反而是因大家争着赡养老人,就算贺子恭和贺子华已去世,他们的媳妇加倍的孝顺老人,代丈夫尽孝。
有儿子儿媳妇们争着养自己,贺老祖宗晚年幸福,因手掌手背都是肉,她舍不得让孩子们失望,便今年住长子家,明年次子家,后年三子家,再后年在五儿子家,依此类推的在几个孩子家轮流打转。
今年轮到贺三家,贺子瑞夫妻和儿女孙辈们照顾老人。
贺子瑞等人回到大院不到二个钟,基本上整个大院的居民都知道贺三老爷子将贺老祖宗从医院接回家来了。
大院里住的都是退休的国级、部级领导干部们,还有就是现任常委家属,消息自然灵通得紧,各自一打听就打听到贺家老祖宗大限将至,之所以回家是因为家属希望老人在家里寿终正寝。
如此一来,不管是出于人情往来,还是出于情面,各家当然要去贺三老爷子家探视,如果现在不去探病,当等贺老祖宗驾鹤西归之后再去,那样莫说别人以为是虚情假义,就是自己也不好意思。
于是,大院里住的人家陆续登贺家探病。
最先到贺家探视的是挨最近的左邻右舍,或男或女,贺子瑞和老妻率孩子们彬彬有礼的接待友邻们,贺三老妻柴溪,江南人氏,温婉端庄,就算是年过古稀,乍一看颇像刚五六十岁的人。
将老祖宗接回家,贺祺礼、贺祺伟、贺祺杰兄弟们便先回,他们各有工作,贺祺礼和贺祺伟比较自由,但因过几天马上要放国庆假,有许多事需要他们做决策,必须得去处理,而贺祺杰夫妻两是大学讲师,下午要授课。
贺明盛、贺明俊也先去上工,贺明净贺明韬和贺盼盼仨也有自己的工作,他们的工作压力不大,因此和罗绣兰留在家照顾老祖宗,燕行也没走,他还需观察观察情况。
两保姆在准备午饭,贺家老少们待客送客,刚将一对来探病的老年夫妻送出院子,大家正想转身进屋,又见一位老太太姗姗而来。
贺家老少们认得来人,那位老太太就是王老太太,即曾是小龙宝小青梅王玉璇的奶奶。
王玉璇的爷爷王国宏也是国家某部委员,比贺三略低一级,贺三是副国级,王老是高官。
王老太太也是年过七十的老太太,保养得极好,看着也像是刚及花甲之年,只有几撮银发,头发梳成髻,她不服老,穿时尚纱袖连身裙,远看还以为是中年妇女。
王老太太提着一盒高级燕窝粥,走到离贺三家较远的地方便见有人从贺三家出来,她本来想打探打探情况,心里也好有心数,琢磨该说什么,奈何那位住的方向跟她家相反,走岔道去另一个方向,她便作罢,赶紧的去贺家。
“又来了。”贺盼盼小声咕嘀一声,转而笑咪咪的:“奶奶,您和爷爷、二爷爷回去坐,有我们小辈在外面接待就可以了。”
“也好。”贺子瑞想想觉得对。
“小盼啊,有什么情绪可别流露出来啊。”老太太不放心孙女,嘱咐一句,她们家孩子们个个都是顶级好孩子,大多比较沉稳干练,盼盼就是个直性子,不怎么藏得住话和情绪,她担心孙女会露出明显的恶意,那样容易坏事儿。
昨天下午,贺家自家人私下里开过会议,通了气,人人对自家老祖宗的情况也心中有数,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和儿媳妇孩子们接到从医院里打来的电话,亲自整理老祖宗那天吃过的东西,找到了那包还没吃完的生姜片,分成两份包装,一包让儿孙辈们以作线索去查来源,另一部分和王家送来的人参全部密封锁进保险箱。
老祖宗因外物而差点致命,对于贺家来说那种事绝对不能忍,将老祖宗接回家,有家属二十四小时在家,安全有保障,贺家儿孙辈们接下来就会展开调查排查工作,在没有结果出来前,不宜打草惊蛇。
贺三老太太是怕孙女性子太直,管不住自己的情绪让王老太太有所察觉,反而不利于自家人行动。
“奶奶,您宝贝孙女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知道该怎么做,您们这些镇宅之宝就回家坐着吧,好歹让我们也表现表现嘛。”贺盼盼冲奶奶调皮的吐吐舌头。
“子瑞,我们歇去,给孩子们表现机会。”贺子荣深觉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