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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弦视察完了高益一系的公司后,又特别关注了第一届高益投资大会的筹备情况。
这个对高益一系而言,极为重要的公关活动,定于正月初九举行,地点在中环金融区的希尔顿酒店。
活动内容包括一场研讨会,以及之后的一场酒会。
在不知道第几次浏览过与会者名单后,高弦还特意亲自去了一趟希尔顿酒店,过问筹备工作的细节。
随着诸如此类的忙碌,时间来到了一九七一年的除夕。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人们都暂时放下了生活中的烦恼,进入了春节模式。
高弦又一次感觉到了在这个时代没有至亲的孤单感,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实际上,在这个时候,高弦更想独处一段时间,于是他便回到了那个唐楼的“鸽子笼”。
还别说,虽然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但这个窄窄的空间,还真让高弦恍然间产生了一种“家”的感觉。
高弦正回忆着这一年多以来的点点滴滴,忽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循声望去,只见邻居谭国麟,正站在窗边,探头打招呼。
“刚才二楼特别安静,我以为你们都回老家去过年了。”高弦笑道:“谭老师,这都除夕了,你怎么还没走。”
“刚才我睡着了。”谭国麟打了一个哈欠,“早上刚和老婆吵了一架,她气呼呼地抱着孩子,先回娘家了。”
高弦随口劝道:“你们都是老师,还这么没耐心,至于把矛盾积累到吵架的程度么?看看你儿子,多可爱,等过几天他回来的时候,我给他发个红包。”
“老师也是凡人呐。”谭国麟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高先生,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你回来了,还以为你不住在这里了。”
正说话间,随着楼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心宽体胖的包租婆,出现在视野里。
“高先生,终于见到您了,我还以为您忘记了条件简陋的这里,去住海景别墅了。”包租婆满脸堆笑地说道:“您今年还要租这间屋么?”
“当然。”高弦打趣道:“难道包租婆打算赶我走么?”
“我哪敢呐!”包租婆连忙否认,“只是,您这喜好,还真特别。”
高弦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心说,凡夫俗子哪里知道装波伊的至高境界,我还等着过几年后,有媒体为我歌功颂德的时候,会落地有声地描写一句“高先生创业条件艰苦,蜗居唐楼三年”呢,这不比那些强装贫苦出身、硬煮心灵鸡汤的成功人士,实锤多了!
一直和包租婆打嘴仗不断的谭国麟,接话道:“你一个无知村妇,知道什么?广厦三千,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高先生愿意住在这里,自然有住在这里的理由……”
“你这个蠢货,少给我讲大道理。”包租婆不屑地打断谭国麟的滔滔不绝,“炒股都炒得入魔了,不知道年前多卖出点现金来,连年货都置办不齐,还有脸和老婆吵架,你可真够出息的了。”
被挤兑得一下子涨红了脸的谭国麟,怒声反驳道:“你懂什么叫做股市行情……”
包租婆继续精准地使出“打断法术”技能道:“我提醒你啊,交房租的时候,你可别指望用这个借口,来拖延我。”
偶尔听到这些生活里的零零碎碎,高弦感觉还挺有趣。
他拿出钱包,一边给包租婆和谭国麟点钞票,一边说道:“包租婆,这是下个季度的房租,要是涨价了,到时候再补,你不用着急,现在只要我想的话,这栋唐楼都能买得起。”
“谭老师,这是给你儿子的红包,免得我忙,错过见面的机会了。”
“另外,谭老师,别怪我多嘴你走的发达路,输钱皆因赢钱起,炒股一定要分得清舍与得。”
谭国麟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住了这个所谓的红包,讪笑道:“高先生的至理名言,我记住了。”
只要能收到钱就无比开心的包租婆,好奇地打听道:“高先生,您炒股一定赚了不少吧?”
顺手放好钱包的高弦,很随意地回答道:“现在我不炒股了,都是公司下面的员工,在前线操作,我只是在后方制定一下策略。”
这下,连一向自来熟的包租婆,都感觉到了彼此没有共同语言的巨大鸿沟。
不过,她远比谭国麟世故圆滑,瞬间又找到了一个话题,“我家锅里正在炖鸡汤,我给高先生盛一碗尝尝吧。”
高弦摆了摆手,“多谢包租婆了,不过这几天我喝酒喝得没什么胃口,中午就是鲍鱼拌着白饭对付了一顿,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得,彻底没话题了。
包租婆有些吃力地点头哈腰道:“那我就不打扰高先生休息了。”
谭国麟也告辞,回房间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一番,然后出门回老家了。
随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