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门·凯瑟克恨不得丧尽公德心地来一把高空坠物,砸死高爵士的同时,高弦时走时停地和自动地站成两排,让出一条通道的记者们交流。
事实上,新华人行那里也围了一大堆记者,但高弦基本没有理会,高谈阔论当然要到对手的地盘上才有意思!
面对接连抛过来的各种问题,高弦思路清晰地挑出那些紧要的进行解答,还偶尔浑然天成地幽默一把,引得人群爆发出哄笑。
……
“高爵士,请问高兴实业增购置地股票顺利么?”
“当然顺利!我不是自夸,高兴实业一百零一元现金的报价,在香江资本市场绝不多见,相比之下,怡和七拼八凑出来的现金加股票加债券的回购方案,则明显诚意不足,公道自在人心,置地的股东们当然分得清最佳选择是什么。”
“高爵士,可否吐露一下,高兴实业增购置地股票的目标,实现到了哪一步?”
“置地股东已经到高益、获多利、香基证券完成出售股票登记的数量,将近两千万股,称得上时间期限未过半,任务完成已过半。”
“高爵士,您亲自出马,要求进入置地董事会,是担心置地搞发行新股的动作吗?”
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的高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态度鲜明地发表意见道:“我认为,置地不适合再推出供股集资计划。大家有目共睹,置地发行的股票已经够多了,甚至影响到了中小股东的利益。”
“当然了,正是因为当初置地发行了太多的股票,现在我才有机会收购置地。”
不少人发出了会心的笑声,高弦则趁机快步走出人群,然后转头吩咐负责集团公共关系的张永抗,“张总,你辛苦一下,留下来继续解答记者朋友们的问题。”
“是。”张永抗心下了然,眼前这个场面要维持下去,直到怡和乖乖地邀请自家老板进入置地董事会,如果敢玩猫腻,这么多记者聚在一起,可不是为了参加麻将大赛!
高弦和站在大厦门口迎接的怡和置地双料董事会主席钮璧坚握手打招呼,“我听说能真正拍板做决定的凯瑟克家族成员已经到香江了,于是就马上赶过来做个了断。”
钮璧坚当然能听出高弦话里的弦外之音,“你做得再好,也只是一名高级打工仔,我等的就是直接和凯瑟克家族面谈。”
其实,钮璧坚早就想清楚了,自己担任怡和大班期间,发生了九龙仓和置地这对怡和的翅膀被华资硬生生地扯掉的大事,肯定是难辞其咎,要被提前赶下台。
还是那句话,钮璧坚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败了就是败了,犯不着像西门·凯瑟克那样恨高弦恨得咬牙切齿,所以他此时的心态堪称佛性。
暗中有了这个转变,钮璧坚表现得相当平静,“亨利·凯瑟克和西门·凯瑟克,已经在会议室恭候高爵士的大驾了。”
高弦微微颔首,随着钮璧坚前行,其他人鱼贯而入,直到看见站在会议室门口的置地总经理鲍富达。
怡和的表面功夫勉强过关,会议室内做了一番布置,至少长长的会议桌一尘不染,两边的座椅排列得整整齐齐,至于过一会儿是否送上茶水就不得而知了。
高弦以胜利者的姿态,笑着率先打招呼道:“亨利先生,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亨利·凯瑟克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比不了高爵士的意气风发。”
高弦目光转向西门·凯瑟克,“想必这位就是下一任怡和主席西门先生了,幸会,幸会。”
一句“下一任怡和主席”既意味深长,又无从反驳,西门·凯瑟克憋屈得差点心态崩溃,无法主持接下来的谈判。
仍然保持冷静的亨利·凯瑟克,扫了一眼自己这边的高管,尤其是怡和大班钮璧坚,似乎都恍若未闻、无动于衷。
不过,亨利·凯瑟克不敢掉以轻心,不动声色地拉了一下西门·凯瑟克,改变原来的计划,自己坐到了高弦的对面。
西门·凯瑟克刚开始有点不乐意,但却不敢当面反对亨利·凯瑟克的意思,毕竟这位哥哥的资历在那里摆着呢。
高弦看了看对面的亨利·凯瑟克,以及他两边的钮璧坚和西门·凯瑟克,直奔主题道:“亨利先生,钮璧坚先生,西门先生,我的来意你们都清楚,请明确表个态吧。”
亨利·凯瑟克顾左右而言他道:“置地是全球最大的地产公司,其在香江的尊崇地位可想而知。”
“这样一家优秀的巨型地产公司,对于董事的资质审查自然非常严格,如此才是向广大股东负责的态度。”
“高爵士将报价提高到不可思议的一百零一元现金,对于如此大规模的资金调动,是不是有必要以负责的态度,做个资金来源公开说明呢?”
高弦怎么可能跟着亨利·凯瑟克的思路走,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高兴实业已经实际持有超过百分之二十五的置地股票,是当之无愧的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