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第二任皇帝,在继位之前,开恩赦免自己的两位叔叔,这样圣君之名传扬天下,有利于新君稳固统治。
朱雄英瞥了眼朱榑和朱植,随即澹澹开口。
“削去朱榑齐王爵位,削去朱植辽王爵位,即日起贬为庶人,禁足宗人府,以十年为期。”
跪在地上的朱榑和朱植一听这话,心头都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于现在的他们看来,能够保住一条小命,足矣。
而在龙椅之上的老朱,听见朱雄英这番话,眼底深处也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朱榑朱植和秦王朱樉不同,朱樉那属于是通敌叛国,不杀不行。
朱植谢恩的同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朱雄英,他想起周王朱橚给他写的那封信,信里说如果主动来应天找皇太孙请罪,皇太孙会请他喝今曰新茶,398一位的那种。
想张口问,朱植还是忍住了。
“带下去。”
老朱一声轻喝。
立马有金吾卫士入内,像拖死狗一般将朱榑和朱植拖了出去。
接着,老朱深吸一口气,缓缓准备站起身来。
朱雄英见状一步踏出,身影瞬息之间出现在老朱身侧,双手将其扶住。
对于大孙子这移形换影的身法操作,老朱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陪皇爷爷走走。”
“好。”
朱雄英点了点头,扶着老朱缓步下了金銮殿,一旁的老太监早已将轮椅推了过来。
接着老朱很是熟稔的坐了上去。
这倒是让朱雄英略感诧异,他记得老朱之前很是抗拒轮椅,病的再严重也要坚持拄拐走路。
看来人都是会变得,纵然是老朱这等实打实的布衣天子,亦是如此。
朱雄英推着轮椅,一老一少缓缓出了奉天殿。
天空万里无云,春风拂面,让人好不惬意。
“你送来的那些灵谷,口感确实很是不错,咱听说你要把这些谷子用去赈灾?”
老朱笑呵呵的说道。
早在灵谷第一次扩产的时候,朱雄英就已经送进宫给老朱改善伙食了,这些灵谷能不能帮老朱开启灵根无所谓,能帮老朱缓解一些身体的痛苦就足够了。
“是的,已经命户部点齐了。”
朱雄英点了点头。
“咱听说你在府上养了个会造东西的女人,最近在造一个什么叫做火车的东西?”
‘火车’这个词,老朱第一次听说。
“回皇祖父,孙儿把这个叫做工业化。”
“工业化。”
老朱喃喃念了一遍。
他小时候光忙着放牛了,没读过几本书,登基后读的书很多,但‘工业化’这三个字,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见过,合在一起却是怎么都理解不了。
对于老朱知道这些事,朱雄英也不奇怪。
老朱虽然完全放权不管事,但锦衣卫这个组织还依旧在运转着,而且自己也不曾刻意对老朱封锁过消息。
祖孙一边走一边聊,有朝堂大事,也有生活琐碎。
这一刻的老朱在朱雄英面前,不再是君临天下的大明皇帝,只是一个与自己孙儿聊聊天的祖父。
“雄英。”
当朱雄英推着老朱来到奉天殿的广庭尽头之时,老朱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朱雄英脚步驻足。
他知道,这会才是老朱真正要和自己说的事情。
“答应皇祖父。”
老朱靠着轮椅,望向远方,混浊的眼眸之中看不透是何等复杂神色。
“你登基之后,不要再行分封之制。”
这一番话,让朱雄英沉默了。
老朱这是后悔当年搞分封了?
后悔这操作,完全不符合老朱的人设。
但设身处地的站在老朱的角度想一想,近些日子发生的北境诸王之乱,确实是会让一个父亲深思,尤其是这个父亲还是一位开国帝王。
不过真要从事实来说话,大明建国之处,老朱实行分封的策略其实也没错。
因为历朝历代,开国君王都会面临一个问题,谁来戍边。
戍边者,手中必然要有重兵。
若是大将戍边,极其容易滋生反叛之心,且对帝王君权来讲,会形成掣肘。
此等情况在历史中屡见不鲜,由塞将造反成功的例子很多,但是由塞王造反的史无前例。
更别说老朱这么一个高度集权主义的帝王,为了加强手中的皇权,连传承千年的丞相制都给废了,更别说让他受制于塞将,完全不能忍。
所以当时老朱的核心想法,就是培养自己的儿子们,让儿子们从小就跟着那些开国将领上战场混经验,等到升级到大号之后,从这些将领的手中接掌兵权,封王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