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多杰的确认眼神后,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如果他的话都是真的,那这整件事情就太可怕了。
按照二爷当初的描述,在我爹消失之前,他们在一起追查的正是那段“空白历史”,也就是我们查到的“诸鬼部落”,更是造成了后世曹家百年来种种离奇事端的源头。
显而易见,他们的目标指向了这支大雪天闯进安子沟的勘探队。
我忙的追问:“那只勘探队他们是什么人?”
多杰皱了很久的眉,长叹一声,对我说:“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候我阿爸对我阿妈说了一句‘不是活人’。”
我急道:“不是活人?他们干什么去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事实上那些人根本就没再出来。”
我大吃一惊,“什么叫没出来?”
“我们回了村子,你爹他们带着干粮立即动身上了山,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那天风特别大,你爹他们下来了,还背回了我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那些年常上山打猎,一下子就闻到了他们身上的血腥味,而且他们队伍也少人了。”
多杰端起酒杯干了一口,接着道:“他们在我家整修了几天,临走前,我爹拉着我说‘他们救了你也救了我,以后有恩必报’,从那以后我爹对山上的事和那支勘探队讳莫如深,任谁问都不曾开口,而且从打他回来后,身体就倒了,偶尔还会咳血,没多久就走了。
那支勘探队也没在出现过。我本以为事情会随着我爹的去世而结束,谁知却是刚刚开始。
有一年刚入秋,我就接到你爹的电话,他直接问我有没有妻娃,我说没有,他沉默了一会,说他需要一个好猎手,但是这一趟很危险,我告诉他多杰有恩必报,他随后便给了我个地址。”
“曹家青山?”
多杰没回我,只是泄力了一样的靠在后面,在烟雾中双眼迷惘失神的望着窗外。
我看得出来,他没有骗我,他自己也深深陷在这片迷雾之中。那支诡异离奇的勘探队是什么来历,去了哪里,他们与又有曹家又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恐怕只有二爷和我爹才知道了。
不过从多杰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当年我爹找他去的地方,一定就是曹家青山。我深深吸了口气,苦苦追求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其实在我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多半话,虽然多杰也并非是了解全部真相的人,但追查了这么久,我们一直是通过线索在与二十多年前的人对话,这次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当年的参与者,我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饮尽杯中酒,忍着火烧一样的辛辣“哈”了一口,盘腿坐在炕上,真诚道:“无论我爹在你嘴里是个好人还是恶人,都请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我,我想你能明白,一个人,苦苦扎挣于二十多年前的谜团中所忍受的孤独和迷惘。”
多杰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但愿‘真相’能如你所愿吧。”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随你爹去的地方就是你们曹家的‘青山’,在湖北,更准确的说,在神农架的深处。”
算起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多杰依然清晰记得,那年刚入秋我爹给他去了电话,需要他的帮助,到了后多杰才发现,这次活动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人,而是一支近乎庞大的队伍。
他们集合的地点是在四川巫山县下面的一个偏僻村庄,多杰还没进村,就在村口看见了好多辆解放牌汽车,车斗上盖着油毡布,不过从隆起的性状看,里面肯定是藏了大量的装备。
按照电话中的地址他找到了招待所,招待所里面人很多,进进出出,有几个人路过时警惕的扫了他几眼,凭直觉他就能感觉出来这些人里头有不少手下带着功夫的练家子,这让他多少对此次行程充满了疑惑,压下心里的猜想,他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找到了我爹。
一打照面,让他惊讶不少,我爹此时满脸胡渣,头发也乱糟糟,看起来一身疲惫,正在一张老书桌前画着什么。
看见多杰进来,我爹脸上露出了笑容,撂下笔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多杰是个直性子,还没寒暄几句,就把这一路的疑惑倒了出来。
我爹让他坐下,从暖瓶里倒了杯水,告诉他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要去神农架的最深处。不过那边的猎户似乎对深山都有所顾忌,不愿意带人进去,思来想去,最后实在没办法,这才联系的多杰。
至于外面那些人,我爹说到这时拍了拍多杰肩膀,只轻轻的说了句“都是宗族里的人。”
他们在村里整修了三天,这期间多杰的疑惑越来越多。他不了解我爹的宗族,可是却能感觉出来,那些人并非“宗族”那样的亲如手足,像是有着几股明显的阵营,甚至第二天还有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吵了起来,直到来了两拨人把他们各自分开带走。
第二是我爹似乎很不信任那些人,有一些事只让身边的几个人去办,那几个人对多杰倒是很友好,其中两个人还在安子沟见过面,他记得一个人叫赵三水。
第三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虽然我爹没明说,但是他们几人之间的对话可都没故意背着多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