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薇大婚,怀安跑前跑后,迎来送往,忙的不可开交。 顾家亲迎的队伍吹吹打打的上了门,怀安亲自排兵布阵,文有怀远为首的一堆儒生,武有周岳将军……身边的殷副将,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众亲兵,铜墙铁壁般堵在家门口。 “乖乖!”扮做富贵公子刘斗金的太子殿下,吞了一口唾沫:“你这是生怕你姐姐嫁出去吧。” 即便顾同从小习武,也用不了两下子就会被这群“周家军”碾成渣渣吧。 怀安后退几步,看看自己设计的阵容,不禁汗颜:“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难度哈。” 遂赶紧给将士们塞红包,让他们适当放水,大喜的日子,别真把他姐夫打出什么三长两短。 殷副将朗声笑道:“放心吧,周将军交代过了,不过是考他几句兵法谋略,我们将军是儒将,我们哪能跟读书人动手呢。” 怀安点头哈腰,感激之至:“还是周伯伯想得周到!” 即便如此,顾同也是用尽浑身解数,过关斩将,才“闯”进了沈家的门。 芃姐儿陪着姐姐梳妆,看着怀薇一身精致华丽的大红嫁衣,款款向堂屋外走去,不禁发出“哇”的一声惊叹。 “你哇什么哇。”怀安态度十分不友善,就差扯着妹妹的耳朵耳提面命了:“你以后就跟哥混,喜欢什么衣裳首饰哥都给你买,就是不要想嫁人这回事!” “哦。”芃姐儿道:“好吧。” 恰被路过的许听澜和季氏听到,一左一右的揪着他的耳朵:“又在跟妹妹说什么浑话?!” …… 保定距京城不远,怀安跟怀远一起去送嫁,在当地逗留两日,给二叔沈录捎去了一些衣物用品,竟是随着姐姐姐夫归宁的车一起回来的。 新婚夫妻在娘家小住几日,婚嫁一结束,就跟怀安一同回国子监坐监去了。 今年夫妻俩都很忙,一个忙着编写《字海》,一个忙着准备秋闱,便商量好,先在南水关附近的胡同赁一处宅子,方便怀薇随时回娘家,等到明年春闱、殿试之后,看成绩决定是否在京城购置住宅,如果能考中庶吉士,或侥幸取中一甲,就在京城定居,如果名次不甚理想,需要外放,两人便一起去任地。 顾同虽然年轻,行事却有条有理,既能让怀薇心无旁骛的编书,又让长辈们十分放心。 既然成了自家子侄,沈聿百忙之中也常常指点他的文章,他虽算不上博闻广识的宿儒,在八股应试技巧上,却绝对胜过大多数进士出身的官员,因此这小两口,十天倒有五天是住在沈家的。 许听澜和季氏也曾打趣,不像嫁出去一个女儿,倒像捡回一个儿子。她们只需感叹多一个儿子的福气,最终还是沈阁老独自扛下了所有。 到了临近秋闱,在外“游学”一年多的陈甍和怀莹也回来了,这家里更热闹了,沈阁老每天忙完朝事,回家还要操心“儿子”们的功课。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加上怀远, 家里三个“高三生”,那个上高一的难免会被忽略。 ♁本作者王廿七提醒您最全的《我亲爹是当朝首辅》尽在[格♀格党文学],域名♁ 这天回到家里,怀安感到气氛微妙,沈聿的书房点着灯,表哥姐夫却都待在堂哥怀远的房里,正在小声讨论一篇程文的文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怀安塞了个脑袋进去,怀远朝他比了个小声的手势,将他拉进门。 “大伯心情不好,你快进去劝劝。”怀远道。 怀安跳开半步:“为什么是我去?” “同意怀安去的举手。”怀远道。 三人同时举起了手。 怀安:…… “太欺负人了!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敲响了老爹的房门。 “爹,听说您心情不好?”怀安进门,直截了当的问。 沈聿只是白了他一眼,吹散茶杯水面上漂浮的绿芽,轻啜一口。 他一向如此,越是心情烦闷时,越是沉默安静。 “咱们下一盘飞行棋吧!”怀安从身后变出棋盘。 “噗——”沈聿不甚呛了口茶水,连连咳嗽。 怀安赶紧上前帮他拍背:“爹,我知道我比他们都孝顺,您不用这么激动。” 沈聿气的,一把将他薅到面前质问:“你今天去上学了吗?” 怀安一愣,抱着棋盘正要开溜。 “站住。”沈聿掏出手帕来,擦了擦嘴上的茶水,无奈的威胁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且等我腾出手来!” 怀安赔笑道:“书坊里有点事,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