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胡萝卜。 许听澜站在檐下直头疼:“上下嘴皮子一碰,应下来容易,总不能养在屋吧?” 沈聿道:“先去隔壁搭一个临时的马厩,凑合一段时间。我托人去王府问一声,到底是孩子之间玩闹,还是祁王另有意指。” …… 云青观,取“云在青天水在瓶”之意,观内的道人乐善好施,扶危济困,愿意借出一些空和房屋,调派人手,协助贵人们办粥厂施粥。 官道旁华丽的马车上,白衣小童荣贺扒着窗户,流民正排队领粥。 他看到刚刚抢他荷包的男子,捧着一碗粥从人群钻出来,目光四下梭巡,在蹲在路边摞石子的两个小孩身上定格。 荣贺有些惊讶,那男人瘦的皮包骨,两个儿看上去除脏一点,竟还算健康。 “大丫二丫!”男人跑上去:“快,趁热喝。”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个孩子捧着一只碗,一人一口,大口大口的喝粥。 “爹,你也吃。”懂事的大丫将粥碗塞给父亲。 男子拍着干瘪的肚皮,一脸餍足:“刚刚碰到一家富户,给爹吃根大鸡腿!这儿吃不下,你们自己吃吧。” 二丫一脸羡慕的笑:“爹,真厉害!” 男人四处看看,从衣襟掏出两小块腊肉丢进碗,低声道:“快,吃吧。” 他比多数人还算机敏,一旦有落脚之处去做工,绝不坐以待毙或等待朝廷所谓的赈济,这才把他的两个儿养活,不像其他孩子那样骨瘦如柴,更不用像那些走投无路的同乡,典妻卖,骨肉分离。 荣贺阖上车帘,依偎在姑母身边。 他的姑母正是祁王的同胞姐姐温阳公主,她与驸马不睦,一年到头也懒得宣召一次,有一半的时间是住在京郊的皇庄自己清净,这次赈济灾民的粥厂,正是宫几位贵人合力出资,托她办的。 温阳公主从小也不受宠爱,没攒下多少体己,但很乐意帮忙跑腿,只是看着仓内存粮日益减少,也难免面带忧愁。 “姑母,怎样才能让这些人回家?”荣贺问。 温阳公主道:“其实说复杂也简单,有足够的粮食撑到明年春,再拨款到方,免除他们的赋税和债务,发给足够的粮食度过春荒,这些人自然回乡。” 荣贺年纪还小,听得晕头转向,总结起来俩字:“给钱。” “要多少钱啊?”他问。 温阳公主笑道:“这姑母算不出来,自然是越多越好,至少先把这个冬天过,不要让他们冻死饿死啊。” 荣贺点点头。明白,得去弄钱! “贺儿,你非要把马送给那个孩子?”温阳公主不解的问。 荣贺的睫毛耷拉下来:“父王要缩减府内支,下令送走一半的马。月亮平时不爱干活,又特别能吃,还挑唆马房其他的马也不干活,我瞧那管马的太监早想把它送走。” 他知道留不住月亮,今日难得有机跟着姑母出,带它出来散,谁料荷包被抢,还碰到怀安一伙孩子。 他瞧着怀安家境殷实,人仗义,索性把月亮送给他,总比卖给马贩子要好吧。只盼这月亮能识时务一些,洗革面重新做马,不要被人家也撵出来才好。 回城的路上,月亮被拴在马车旁边,跟着马车跑,或许是那几根胡萝卜的缘故,它对新生活十分的憧憬,迈着英俊的步伐扭起大秧歌儿。 田间的农人,放牧的孩童,挑着担子赶路的小商贩……纷纷朝它投来怪异的目光,回头率老高。 “这马怎不走直线呢?”怀铭发出灵魂拷问。 怀安如坐针毡,扶额叹气,看来他误荣贺的骑术,骑上这马,换谁也得像酒驾呀! 回到家,爷仨翻墙到隔壁工,连夜砌一座临时的马厩,铺上稻草做垫料,拿前房主养鱼的石槽做食槽水槽。 然后将细干草铡碎,掺上黑豆和高粱,又切上一把胡萝卜丁,添到石槽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王谢堂前,到寻常巷陌,月亮如天马下凡一样的不习惯,马脸拉的老,一脸嫌弃的咀嚼着食物。 怀安来回踱着步子,给它做理辅导:“所谓’子不嫌母丑,马不嫌家贫’,啊,我们这样的人家,已经算条件很好的,你去外面看看,如今是世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