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
这个陌生的名字,令吴青山一愣。
但旋即,他忽然从儿子的反应中,记起了这个名字。
是陈云生的儿子?
那个将他儿子手脚打断的少年?
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青山凝眉肃目,掌心的枪支不仅又紧了几分,眉心深锁。
然而,吴晓可不像他父亲那般城府深沉,在看到是陈渊的瞬间,整个人几乎疯了一般,在轮椅上疯狂摆动,大喊着杀了他。
他对于陈渊的恨意,几乎浓到实质,没有哪一刻不想将其弄死。
只是,这段时间,他们家遇到的事实在太多,暂时还没空出手来,眼见陈渊此时出现在他面前,他又怎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爸,开枪啊,杀了他!”
面对儿子的急声催促,吴青山双眉紧锁,看着少年那淡然平静的面孔,终是忍不住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啊。
今夜吴家一家三口的行踪,只有寥寥数人知晓,陈渊,是怎么找上门的。
陈渊不答,只是悠悠踏入别墅内,环视一圈,最终停留在杂乱的行李间。
“你们,这是想走?”
“回答我的问题!”
吴青山忍无可忍,语气骤然加重。
伴随着他的怒喝,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
陈渊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黑洞洞的枪口,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间,自桌上拿了个苹果,轻轻咬了一口。
嗯,甜。
这一时间,整个别墅大厅的气氛几乎凝固了。
吴晓满眼血丝密布,看着这个将他打入万丈深渊之人,竟然如此轻松惬意地于他面前。
一股邪火自脚底板迅速拱至天灵盖。
只是,这一次不等他发声。
“你真的想知道?”
陈渊看了眼吴青山,旋即面露思索道:“好像是一个叫文德的……对,就是这个名字,他告诉我的。”
“不可能!”
吴青山骇然色变,整个人如遭雷击。
“文德他现在秦都,怎么可……”
话说到一半,吴青山猛地顿在当场。
他仿佛想到什么,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不敢置信。
陈大师,陈渊?
陈渊,陈大师!
下一秒,吴青山神情间攀爬上一抹震惊,近乎呆怔地看向陈渊:“你是……”
不等他说出那令他心神崩溃的三个字。
就听一道枪声,于别墅另一端响。
吴晓用他那尚未痊愈的双手,近乎颤抖着开了枪。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手枪的后坐力带给他的剧烈疼痛。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他!
嗡!
子弹在空气中带上一层气浪,于陈渊身前三寸处悠悠停滞。
这一幕,就仿佛被按动了暂停键。
停下的,不只是子弹,还有吴晓父子的面部表情。
“怎,怎么可能?!”
吴晓傻了。
而吴青山则好像被印证了心中的猜想,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
“你是,陈大师!”
他喉咙里钻出一道无力的呻吟,眼中,布满恐惧与震撼。
“不,不对,陈大师明明十分钟之前还在秦都,就算是坐飞机,也不可能如此之快,你不是陈大师……”
吴青山眼里闪过一抹希冀,近乎痴傻。
陈渊微微摇头。
直到这一刻,他是不是陈大师,还重要吗?
嗖!
一道银光,骤然自陈渊胸口窜出,于空气中闪过一道厉芒后。
吕蓉,眉心处出现一个血洞,惊恐死去。
“妈!”“阿蓉!”
等吴家父子反应过来时,一团绚烂的血花,已是彻底绽放!
“你敢杀我妈!”
这一刹,吴晓悲愤欲狂,拾起地上的枪,欲要开枪。
嗖!
可忽然,他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等等,那是什么?
那是……我的身子!
吴晓双目光芒逐渐退散,最后一眼,只看见自己的身子于轮椅间血泉迸射!
“晓儿!”
吴青山双目通红,悲愤大吼。
“不用喊了,用不了多久,你们一家便会团聚的。”
陈渊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在他耳边悠悠响彻。
吴青山猛然抬头,神情间,满是惊怖。
“为什么?为什么!”
“我吴家,从未惹到你!你为什么要对我吴家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