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
第一人民医院。
韩家众人站在抢救室门口,颇为焦急地看着紧闭的抢救室大门。
韩振虎再也不复往日的淡定,来回走着,显然十分心焦、心烦。
韩雪迎的母亲柳红则双眼通红,哭得悲痛伤心。
旁边,刚从外地赶回来的韩岳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烦躁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把女儿给治好吗!”
“你说什么呢!这么多年,你回过几次家啊,见过女儿几次?闺女遇到危险,你倒是不心疼,可我这当妈的心疼!”
柳红将这些年的怨气通通发泄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话一出,韩城顿时狂暴如雷。
“我在外面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家族的生意啊!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倒好,竟先埋怨起老子来了!”
韩城抡着巴掌,就要打上去。
所幸,被韩城一群人给拦了下来。
“阿岳,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做什么。”韩城瞥了一眼仍立在手术室门口的老爷子,似是无意地出声嘀咕道:“唉,其实这一切都怪那陈大师,要不是他,咱们家能出这样的事吗……”
“都闭嘴!”
韩振虎老爷子面沉如水,声音中压抑着丝丝暴怒。
韩城识趣的闭住了嘴,但他的话还是引起了连锁反应。
“爸,那陈大师人呢?!雪迎是为了他才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他就要这样一直当缩头乌龟藏下去吗?”
“……”
韩振虎一双虎目瞪向儿子。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陈大师岂是你能折辱的!”
“呵!陈大师?他既然是无所不能的大师,那他怎么不出来呢。这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韩岳不忿,冷笑反驳。
对此,韩振虎气得面庞微颤,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儿子。
但就在此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夫,我孙女怎么样了?”
韩振虎顾不上儿子,慌忙上前问道。
大夫没有回答,只是叹气地摇了摇头。
众人见此,如遭晴天霹雳。
韩岳对于陈渊的怨念更深了:“什么狗屁的陈大师,若不是他,我女儿怎么会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听信这个无良的神棍,害我女儿成了现在这样。”
“孽畜,闭嘴!”
“爸,都这时候了,你还护着他。他若真是像你说的那样,现在你让他出来啊,出来啊!”
“我来了。”
韩岳话音未落,忽然一道冰冷的男音,传入他们的耳畔。
“陈,陈大师?”
众人目光呆滞,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她在哪?”
陈渊不理会身侧已经近乎呆滞的韩岳,只是看着韩振虎。
此时此刻。
韩振虎眼眶竟有些湿润,继而用他那颤抖的手指,指向抢救室的方向。
陈渊点头,只身走入抢救室中。
“哎!你是谁啊,那里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的,你不能进去!”一众护士和医生相继阻拦着他。
可随着一股大力将他们推了出来,医生与护士的神情中均充满了震撼与呆滞。
这……是什么法术?
抢救室内。
陈渊一遍又一遍地压下心中欲要爆发的怒意,当进来的一刹,他甚至不敢相信那就是韩雪迎!
那个曾经倾国倾城的绝美女孩,此刻却恍如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妇。
行将枯朽,垂垂老矣。
陈渊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死气,已深入到韩雪迎的每一寸肌肉、经脉中。
其体内,就像有一万把小刀在来回切割般,刺痛着她的神经、肌肉、骨骼乃至全身每一寸地方。不得不说,韩雪迎的意志力惊人的强大,换作旁人,便是一分钟都忍受不了,早就自杀了。
而此刻,病床上的韩雪迎,消瘦地已不成人样,肌肉也渐渐干瘪枯萎,躺在那里,只剩呼吸机在维持着最后的生机。
陈渊眸中跃动着滔天的怒意。
再看向那已经失去光泽,甚至爬满皱纹的脸盘时,他的内心深处,不禁微微一颤。
这一刻,他仿佛又想起了初见时,那高傲的脸蛋。想起了那夜,女孩坚定且又执拗的面庞。想起……
一切一切,都在少年脑海中浮现。
若非她,深情且坚定地追逐着自己,又岂会有今天这一幕?
陈渊内心中闪过一丝自责。
他坐在病床边缘,大手抚上了韩雪迎那消瘦的面庞。
“嗯?”
犹如蚊呓的声音,韩雪迎的脸颊在陈渊手上缓缓摩挲着。像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