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当新年烟花炸响的刹那,陈渊于漫天花海中,缓缓转身。
这一刻,所有人一愣。
继而满脸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那个陈先生,该不会说的就是他吧?
“怎么可能是他,就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凭什么……”
大伯母犹自不信,絮絮叨叨地嘟念着陈渊的不是。
然而这时,一个长相十分凶恶的男人忽然朝着大吼:“哪来的臭娘们,敢编排陈先生,信不信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弄死你。”
大伯母面色煞白,被彻底吓住了。
陈云礼不悦上前,“韩老,你就这样管束你手下的吗?这里是江南,不是你们临海。”
“呵呵。”
对于陈云礼半是恐吓,半是威胁的话语,韩振虎不仅没有半分的畏惧,反而呵呵一笑后,表明立场:
“陈市长莫怪,王东泽这话虽然不中听,但令夫人确实过分了。陈先生乃我临海共主,岂能轻辱。这次,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她一次,再有下次,那就不是骂一句那么简单了。”
“你!”
陈云礼气得面色铁青。
但回过神来后,内心中却是闪过一抹惊骇。
临海共主?
这说的是陈渊吗。
至于其他陈家人,连陈云礼都被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更别提他们,内心五味杂陈间,已不知该用何种眼神去看陈渊了。
这时,一群人拜完陈渊后,队形一转,竟也如出一辙般朝着陈云生陆锦绣拜了一拜。
“这,这,这。”
陈云生已经彻底手足无措了。
他甚至比刚刚面对凌闯时更加手足无措。
要知道,这里面的许多人都是他曾求过的商业大佬啊。
此番却掉了个个儿,顿时让他不知该怎么办了。
“韩老您快请起,莫要折煞我了。”
陈云生赶忙扶起欲要鞠躬的韩振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液后,问道:“韩老,您跟我说个实话,我家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事了,竟让您也跟了过来,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呵呵,陈总稍安勿躁。”
韩振虎何等精明,他猜到陈渊没将自己的事告诉父母,应该是另有所想。
所以,既然陈渊没说,他也不可能说出实情。
只是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含混了过去。
“您二位只需知道,现在陈先生在我们临海非常有威信,临海大多数势力,都需依靠陈先生过活呢。”
陈云生夫妇已经听傻了。
苏莹也是捂着张大的小嘴,满眼不可思议。
这还是他那个人畜无害的弟弟吗?
“哼!”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方飞羽面上还残余着一丝刚刚的尴尬,背手走来,边走边嘀咕。
“临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拜一个学生不说,还连着其父母也拜上了,是不是接下来,还要把祖宗十八辈一起拜个遍?我看你们不是来拜年的,而是来上坟的。”
这话一出,陈云生脸色已不止是尴尬,而是无比难看了。
他们这辈,最忌讳的便是辱及祖宗。
“你特么说啥呢,信不信老子突突了你!”
脾气暴躁的王东泽面色一厉,就要闹事。
而方飞羽同样不是吃素的,身后涌出一大群保镖,个个气息彪悍,目光凶恶。
唰唰唰!
谁想,以韩振虎为首的临海一方,有几名话事人一齐迈步而出,他们即使知道面对的是强大的方家,依旧顶着压力,冷冷看向方飞羽。
“方家主,希望你不要自误。若再让我听到一句侮辱陈先生的话,我们临海虽及不上你方家,但也敢拼上一拼。”
韩振虎说着,宗师气息如潮水席卷向四面八方。
方飞羽的身侧,一道人影快步而出,虽将这股气息阻挡在外,却也忍不住面色微变,着重看了韩振虎一眼。
这时,方飞羽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能真的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对手了。
毕竟,他虽是方家的家主,可方家很大,大到分出许多脉去。
表面上看是他这一脉势大,可一旦惹到如此多的对手,便是整个家族也不同意啊,尤其还是在如此关键的时期。
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他懂!
“韩老,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种场面第一次见到罢了。”
方飞羽打了个哈哈,正欲揭过。
谁想,陈渊的声音却于此时幽幽响起:“你刚刚说的,再重复一遍。”
场中一寂。
谁都想不到,方飞羽都破天荒地暂避下风了,陈渊却不依不饶。
可想而知,方飞羽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