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更大更响的撞击声还有撞击感一并袭来。
只不过这次，全部加在了那辆白色轿车上。
在车子被抛到断裂的栏杆外时，祁思明将自己的身体扑向了林小琪。
碎裂外飞的玻璃扎在了他后背上，还有那些变形挤压的伤害，被他挡下了大半。
林小琪疯狂的眼眸略有微动，嘴角仍带着扭曲的笑，但泪水却一滴滴地淌了下来。
“小，小明？”
她的手被死死圈在他怀里，而祁思明嘴角慢慢留下血液。
“姐，对不起，但我，永远喜欢你。”
他的眼里仍旧像是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么清澈，里头的生气却在飞速流逝。
“不，不，”林小琪摇着头，“我不接受，我都，我都干了什么…”
撞停它后，白罗夜便不再操控。
……
警笛声，救护车声，被弄得一团乱的马路上，秩序混乱。
白罗夜和昏迷过去的许清灵，面无表情地平躺着，接受紧急检查。
因为他动用了系统的权限，所以在第一波撞击后，看似是车身不断被冲击，但里面却没有进一步收到损害。
即使这样，季蓝皓的手，和那位倒霉的司机，还是受了点伤。
至于白色轿车里的那两位，就不是他想管的了。
“咳…”
许清灵咳了几下，缓缓醒来。
白衣的护士，维持秩序的警察，横七竖八停着的车辆，人声交杂。
她只是因为撞击而晕过去，现在已无大碍。
远一点的空缺栏杆处，正斜歪着一辆白色轿车，围着许多人。
现场已拉起警戒线，白罗夜和季蓝皓在那边和警员在交流着。
她缓缓走过去，想去看看那里的情况。
两副面上蒙着白布的担架正放在路面。
“好了，具体情况，监控还需要再调取。”
年轻警员合上笔录器，“两名当时在车上的人已经死亡，之后还需要你们配合。”
“没问题，不过警官，我们最多也只是防卫。”
季蓝皓指了指他那也损伤严重的黑色车，“不能因为我们活下来了就给我们定罪。”
“自然。”
许清灵一边借过一边问道，“两位，你们没事吧？”
没看到司机，她有点心慌，“司机大叔呢？”
“在接受伤口处理，”白罗夜朝她让开位，“他眼睛略微有些擦伤。”
“呼。”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警员朝她点点头，“这位女士，等下也要请您做一下笔录。”
“好。”
“地上躺着的，是那白色车的乘客？”
“对。分别是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
许清灵思绪缓缓下沉。
……
警局内。
所有的车辆碰撞路线，还有一开始的肇事者，分别明了。
季蓝皓和司机，最终并未追究过多责任。
因为那车后面就像失控一样，不逼停，还会有更多伤亡。
而那辆车上，正是祁思明和林小琪。
祁思明死于异物刺穿，而林小琪则是因为本身已经走到了癌症晚期，强大的撞击对她的内脏也已经不可逆。
被拉出车的时候，祁思明还剩一口气，但没多久，他们就停止了气息。
许清灵望着手机内，自己曾和他们的合照，悲伤还是难以控制地溢出来。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房卡刷开后，她带着疲惫倒向了床上。
地上，仍旧是洒落的安眠药。
一通接一通的回忆在许清灵脑子里回滚着，白罗夜靠在墙边，默不出声。
闷闷的哭声响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有时候，”许清灵将自己埋在枕头里，一边说着，“我会希望这些，都不是真实的。”
白罗夜看了她一眼，这些对你，本来就算不上真实。
当初他选择将元沫沫记忆摸去，一方面是为了报复她，打乱她的攻略计划。
一方面，也是为了教训她，让她明白，那些曾被她当成数据的，也是一个个活生生存在着的人。
目的似乎是达成了一些，至少现在，她和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看起来已经再无可能了。
“别哭了。”
他心里好像还是放不下她，俯身替她擦去泪水，“即使是那些想害你的人，你现在居然也会为他们忧伤吗？”
“…是，虽然，这同样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许清灵吸着鼻子，“我想我应该对他们感到厌恶甚至憎恨，因为我，还伤了很多无辜的人。”
“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