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着鱼尾挺立上半身的元沫沫没半点不适应。
灵活的蛇形走位，让她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反抗。
直到将最后一名研究员的脖子捏在手里，她才缓缓开口。
“带我出去。”
“不要试图将我引到危险的地方。”
湿漉漉的红色长发垂下盖住了关键部位，但眼前的人也不敢乱瞟。
指甲锋利地顶着他的脖颈，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眼镜半歪的研究员连忙答应。
脸上是一大片的血迹，但眼睛却没被糊上。
同事的尸体还摆了一地，和还没闭眼的脏污面孔对视上，他更是吓得不敢反抗。
元沫沫就着提起他的姿势，尾巴在地上摩擦游出。
“门禁卡，要门禁卡。”
从一滩血肉中摸到了一张银白的卡片，元沫沫甩了甩，“这个？”
对方疯狂点头。
不可避免地碰到一些因为打斗而掉落的物品，尖锐的玻璃刺也还有些扎在她的尾巴上。
血液在尾巴上流下，呈现着淡淡的蓝色。
那把麻醉枪也被她拿起，唰唰几下，把沿途的监控器都给射碎。
有了这个研究员的带路，元沫沫很快就离开了这一层。
他磕磕碰碰地交代，这是设在郊区外的一个分公司，平日里为了方便做研究，特地选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我还是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人鱼姐姐，放过我吧！”
元沫沫冷声道，“看你表现。”
听她口吻好像有余地，他一把泪一把鼻涕，“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嗯，乖乖的，再吵就把你也杀了。”
眼前最后一道门打开，研究员让她走地下车道，避开监控死角。
她是可以上车之后就把人解决了，但那样子出去之后又还是有新的麻烦。
还不知道怎么变回人类形态，而且身上带伤，若是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就造成感染。
无钱无物，离开这片郊区前，这个研究员就先留着。
“滴…滴”
坐在副驾驶位上，元沫沫抬眼看了一下这个自称刚出来的大学生。
他甚至还手忙脚乱地从车后座翻出了一件研究服给了她。
元沫沫扣上扣子，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看着他将车窗升起。
原主记忆里也好像没有对他的印象，尾巴缠绕放在他腿上。
“开车。”
“是！”
在强行镇定之下，这个人抖得是真的很严重。
方向盘直接歪，刹车当油门，元沫沫一把掐住他的脸。
“我来开。”
调换位置后，手一摸却摸到了张名片。
上面的名字是蓝思明，这个名字让她有些恍惚。
但眼下没时间多在意。
开出不远后，元沫沫单手握住方向盘，指尖还停留在他脖子上。
离S城城区太远，这家伙说他有个小公寓在附近。
尾巴被元沫沫尽量蜷缩，包裹盖在从蓝思明车上拿出来的一条毛毯下，稳稳地绑在腰间。
说实话，挺痛的。
从车库走上公寓，扯到那些伤口，让她倒吸凉气。
精致装饰的宽大客厅呈现在她面前，看起来什么都有。
可元沫沫顾目标明确，直接把他扇晕过去，冲进浴室痛痛快快地去冲洗。
「你这次好像更加得心应手了。」
白罗夜指的是她嘎人那几下。
元沫沫搓着头上的泡沫，尾巴一甩一甩，探出鱼缸水面。
尾巴尖尖滴落水珠，伤口上的碎片也被她取出沾着血丢到垃圾桶里。
“人总会进步的。”
“你可别偷看我洗澡哦。”
「我才，我才不稀罕看你。」
急促地单方面断开通讯，元沫沫哼哼几声，手上动作加快。
被她捆在沙发上的蓝思明只觉得呼吸愈发沉重，视线黑暗间还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从脸上划过。
“醒醒，别装睡了。”
从他颤抖的眼皮元沫沫就看出他已经醒了，连拍几下，对方才颤颤抖抖地睁开眼。
此刻元沫沫正半身坐在沙发上，将头发随便绑起。
想起来在研究室时那群人可把原主的身体看了个透，就算现在内核是她，也还是有些生气。
原主不是人，就可以被这样对待吗？
她随便找了一件新拆包装的衬衣，就要对这个和故人名字相似的研究员问话。
结果是个一问三不知。
关系户蓝思明自小就有一颗热爱研究新奇动物的心，为此叛逆地躲开家里给他安排的路线，选择了生物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