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白罗夜的身体破裂开来，酸涩的滋味弥漫上了整个脸颊。
但他哪怕就剩最后一丝力气，也死死挡在元沫沫面前。
即使知道白罗夜身体消亡后可以回归空间，可那种痛苦也是真真切切出现在他身上。
而白罗夜也知道，他可以走，可一旦他走了，元沫沫就将完全孤立无援。
四面围绕的人鱼虎视眈眈地一涌而上，泽只是像看戏一样看着挣扎的二人。
“某一天，我突然明白了我是谁。”
他这一句话说得并不大声，而且危难中心的两人也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
“你，走…”
元沫沫的声音越发清晰，手颤抖地往前伸去，
眼前是蜘蛛网般笼络的混乱场面，白罗夜的半身已经被人鱼喰咬，飘荡在水中。
「我不会有事的。」
每一丝血肉又飞快长出，失去的手再度挥动银剑。
他直接将手扯进自己腹部，掏出黏糊红艳的肠子还有其他器官，大手一抛。
人鱼们此时全无理智，近身之下，即使他们的身体被刺伤，也毫无知觉。
纷纷被引得目光直盯，贪婪地过来抢食。
而他也在用全力将自己和元沫沫的距离拉开。
双目发红，白发凌乱，看着好戏的泽只连连啧几声。
“真像个死不掉的幽灵。”
他无奈地又再发出一击，权杖头部由小而大旋出猛烈的水柱，一分为二分别向两人丢出。
“那么，”元沫沫赶在思绪完全凝滞前，嘴巴艰难吐出几字，“就让总部也掺一脚吧。”
她目视前方，将那些不可说的系统的事通通在嘴中翻转。
只要她有了念头，总部就会自动检测，更不要说说出来。
雷，电，什么都好，把这个家伙波及到了就行！
有前车之鉴，总部只会来更猛的随机惩罚。
违反物理规则的雷电猛烈在这里生成。
在这深海之中，快速地波及开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掉了，人鱼们纷纷被电出白眼。
“！”
就连泽也躲闪不及，两眼一黑，手里的东西猛地脱落。
他的身影几下恍惚，可连番的雷电打断了他离开的进程。
甚至有几条也直接在他身上炸了开来。
但现在不是赞扬总部的时机。
思维凝滞解除，而在中心处被电了的元沫沫只有无尽的怒气，哪怕身上已经是焦灼了好几块，她也要抓住机会。
摇摆有力的鱼尾一下将她送出，如离弦之箭。
手上更是毫不留情地撕开那些挡道的人鱼，捡起那根修长的权杖，连本带利将它深深扎进了泽的心口。
“死吧！”
操控她、还有漓心和其他人鱼变成现在模样，以及白罗夜被他砍去手臂，破开身体，受到的痛苦…
这家伙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再无表情的脸上沾染上自他体内崩裂出来的血迹，泽死死地被钉住。
而她身下的这个疯子眼神却越发喜悦，嘴角扭曲地勾起，“这痛苦真不错，你是怎么做到的哈…”
另一手却悄悄地抬起，试图反击。
但被脱身过来的白罗夜一剑又钉在了海底，随后直接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哈，我们，我们三个一定还会再…”
咖嚓一声，脖子直接被拧断，白罗夜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抛了出去。
上面还瞪大着眼睛。
扭曲着脸孔的头颅落向远处，彻底消逝了气息。
而元沫沫引来的雷电惩罚也让大部分的人鱼直接当机，只有小部分还摇摇晃晃地在挣扎。
白罗夜得马上回去空间休整，可他担心元沫沫一人无法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对此元沫沫只是一手抹去脸上被飘散的内脏打上的血迹，反手拍了他一下。
“放心，我也会没事的。”
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好，可整个身体破破烂烂的白罗夜看起来严重多了。
白罗夜犹豫几下，「好，我会在那里一直注意你的情况。」
短时间让自己实体化太多次，他目前的精神值不支持他太快又下来。
可元沫沫已经坚定地摇摇头，说他该回去了。
喉咙里还有刚刚激动过后的卡咽，而那修长的权杖在她手上竟发出柔和的微光。
见此白罗夜的身影才慢慢消失，在血色的海水中，狼狈的二人暂时分别。
无头的尸体还抓着那海螺，元沫沫直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断，随后一尾鞭把他甩远。
一眼望去，异化的人鱼们暂时也没法让他们一次性恢复。
和那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