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执念,只有一个人啊。
周迟。
云晚棠想到这,心里轰然有一块地方塌陷,她努力的张了张唇。
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该说什么,桑挽跟周迟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直到沈星栩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晚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想到什么都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挽挽,你还记得高中时候吗?那时候你老闷闷的,不爱跟人讲话,别人帮你一件小事,你都能谢谢她一个星期。”
“我那时候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在。”
云晚棠每说一个字心里就疼一次,她哽咽着声音,继续开口。
“还有一次,我们一起去山上玩,看星星,聊理想。”
“我记着你身边坐着周迟,你问他,他以后的梦想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说他以后想当个医生,还有,你那天喝了很多酒。”
沈星栩听到这他的动作都停了,一脸震惊的听着云晚棠的话。
就在沈星栩愣住时,一旁的云晚棠像是疯了般摇晃他的胳膊。
“沈星栩!有反应,桑挽有反应了!心跳监护仪,涨了,涨了!”
啪!一旁陈华手里的擦汗毛巾掉了。
他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条绿色的弯曲线看。
是因为刚才提到了周迟吗,所以你才有反应的吗……
沈星栩此时也回过神了,他看着恢复跳动的监护仪,简直看的他不可思议。
他想了想,决定赌一把。
沈星栩放下电击设备,大步直奔抢救室门口走去。
霎那间,门开的那一瞬。
他跟蹲在地上的周迟四目相对。
沈星栩握紧了下拳头,他声音不容置疑的说道。
“进来。”
周迟一滴眼泪掉落,他狼狈的站起身,腿软到需要扶着墙壁走。
当进来的一瞬间,看见她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身边的心跳仪直一点点跳动。
他顿时绷不住了,喉咙处弥漫酸涩,他膝盖直直跪在地上。
咚的一声,又生又响。
随之,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
周迟手都在发颤,泪水混杂着冷汗,他紧张的握上桑挽的手。
那力道紧到快把她手腕捏碎。
“别这么跟我玩,我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桑挽,你别吓我好不好。”
“你不是想知道satan吗,我跟他有过节,很重很重的过节。”
“别…离开我,桑挽,别扔下我一个人,你起来好不好。”
“我求求你……醒过来。”
虔诚的口吻,一遍又一遍赤诚的话,他崩溃落泪,第一次服软,第一次向她彻底服软。
沈星栩看呆了,它目光就这么落在心跳监护仪上。
那里现在已经不是小波澜了,已经恢复了跳动。
枯草逢了春,在次获得生机。
云晚棠也睁大双眼,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眼眸被狠狠刺了一下,云晚棠看见桑挽眼角处滑落下的泪水。
这一刻,云晚棠没话了。
原来桑挽说的那么多次不在意,都是假的…假的。
她的良药,一直在这。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也意味着桑挽逃离了生命危险。
九死一生,从阎王爷那生生给抢回来。
走廊里,凌韫听见桑挽逃脱危险时,一直抽疼着的胸口忽然不疼了。
甚至,她为什么会感到高兴,喜悦。
更是有一股失而复得的情绪冲刺着她的大脑。
而出了抢救室的沈星栩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在手术室时是医生,做到救好每一个人的责任。
对于桑挽,他选择忘记她是什么身份,在今天他只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病人,
但,这一切都被周迟的话给打破。
沈星栩忽地笑了笑,他懒散的倾靠在墙壁上,手慢慢的把医用手套脱下。
下一秒,当他看见周迟软着双腿从抢救室里出来时。
沈星栩唇角扬起一抹肆笑来,他也不管周迟心情怎么样,一直在给他鼓着掌。
·····
周迟,你冷血无情的这二十多年,终于有一个你甘愿付出生命的软肋。
可有时候,往往伤你最深,阻碍你的也是这根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