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平常不是挺混蛋的吗。”
“现在这么安静,还真不习惯。”
陆军长攥紧周迟的手,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在这一刻也哽咽的不行。
来看望的人很多,夏木,陆星辰,沈星栩,几乎都来了。
周迟的房间也永远弥漫花香,百合、果篮。
云晚棠是在初雪的第一天来到的医院。
她现在下床还是不方便,左腿的伤还未痊愈。
稍微走几步路都疼,这期间陈风一直在照顾她。
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也心照不宣的没捅破。
“一会进去,您可别一个不顺眼把周迟直接揍到阎王殿。”
陈风在左手边扶着她,小心的护着她,边走边走说道。
云晚棠脸更黑了………
一旁的李响笑笑没说话,今天可算是见到陈风吃瘪了。
这滋味,你别说,还挺好。
“呵,揍他脏了我的手!”
云晚棠不屑的白了一眼陈风,咬牙切齿的开口。
陈风自知理亏,低下头不说话了。
其实,陈风也感觉意外。
云晚棠这脾气,从小娇生惯养,对于桑挽看得比上自己的半条命。
周迟住院的时候她也住院,那时候给陈风忙的不行。
云晚棠跟云家断绝关系,她身边又没人照顾。
也不知怎的,他也就来了一种情绪,上赶着去犯贱。
到了病房门口时,陈风下意识咳嗽了几声。
似是不放心,她又想再叮嘱云晚棠几句。
“哎!我说啊,你可别真……”
他话刚说到一半,云晚棠就一把封住他的嘴。
“啰嗦死了。”
陈风:?
周迟还是没半点苏醒的痕迹,一转眼五个月了。
医生期间下过不知道多少病危通知书。
无一不是说,植物人一旦超过半年,那醒来的几率。
几乎为0。
云晚棠就是听到这个才来,要不然,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在看见周迟一眼。
人瘦的骨瘦嶙峋,白床单盖在他身上,让人看得直刺眼。
云晚棠坐在椅子上,看着脸色苍白的周迟,她心里的那抹狠竟然在淡淡逝去。
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原谅他。
即便他自杀未遂,变成植物人。
而她的挽挽,再也醒不过来。
想到这,云晚棠眼尾一红的快要哭出来。
“周迟,冬天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就是我,跟家里起了一点小纠纷。”
云晚棠侃侃而谈,说话时人有气无力的。
陈风撇了下嘴,小纠纷?都断绝关系了,还小!纠!纷。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应该也不爱听。”
云晚棠自顾自的说着,随即摇了摇头,换了一种语气。
“聊聊桑挽吧。”
李响跟陈风默默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噤了声。
心跳检测仪上还是虚弱的心跳,云晚棠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桑挽的爱太过沉重,太过小心。
像是一座大山,需要你越过海啸,走遍世间一周,翻过万水千山,才能读懂她。
云晚棠鼻尖一酸。“桑挽性子轴,时常犯起劲来,我都拉不住她。
“她争强好胜,不管什么都要拿第一,别人说什么都不好使。”
云晚棠呼吸一滞,眼泪砸向地面。
喘了口气,她低头继续开口。“你上高中的时候,女朋友总是换着花样来,我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因为我也这样。”
哽咽的声音撕扯着神经,云晚棠红着双眼,看着周迟。
“桑挽比你以为的还要喜欢你。”
“周迟,她整个青春几乎都在追逐你的脚步,你腰上有个纹身,她也就跟着纹个一摸一样的,你说想当医生,她就偷偷改志愿,也当医生。”
“还有,你那时候总是看不起她,她也知道。”
云晚棠说到这,人已经哭的不行。
李响跟陈风都听傻了,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你但凡……你但凡相信她一次呢,哪怕一次就好周迟。”
“你怎么就不相信她就是姜挽,为什么你不能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要听别人去说。”
“周迟,你以前不这样。”
云晚棠情绪越来越激动,陈风发觉事态不对,刚想上前拉住她。
不想,云晚棠猛的站起身,手直直向着周迟伸过去。
在他的脖子上掐住。“你装死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云晚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