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争奇斗艳,在巴黎并不奇怪,这里以浪漫著名。
老奶奶抬头,认出周迟是中国人的长相,眼尾的皱纹都笑了出来。
“小伙子,要买一束花吗?”
“送给女朋友?”
周迟怔了一下,“没,没有女朋友。”
“啊,那可惜了。”
老奶奶打趣一般的开口,手上的一束假玫瑰被她给插在花瓶里。
觉的有意思,周迟指着那束假花,随口问了句。
“这怎么还有假花?”
老奶奶笑了笑。“原来我这是没有的。”
故作神秘,老奶奶慈祥的开口道。“是有一个小姑娘,她花粉过敏很严重。”
“但是她那位朋友,为了能送给她花,在我这给特意定做的假花。”
周迟挫败的点了点头。“那还真是让人羡慕。”
老奶奶摆了下手。“这可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小姑娘单身的。”
挑了下眉,周迟失笑。“哦?那她那位朋友还是挺能忍的。”
“哎,小姑娘好几天都没来了,工作室也没再开过。”
老奶奶边修剪花枝,边跟周迟唠着闲话。
然而,这以一番话,顿时让周迟心里警铃大作。
“奶奶,你刚才说什么工作室好久没开了?”
周迟的心跳砰砰快,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
老奶奶放下手中的剪刀,给周迟指了指工作室的方向。
不巧,正是他的来时路。
老奶奶笑着说。“叫薇薇安工作室,是一家设计衣服的地方,对了,那小姑娘也是中国人。”
“叫许黎。”
命运的齿轮终将转动,周迟从老奶奶买了一束假的玫瑰花,他握在手心,没了真玫瑰的利刺,干枝上不扎手。
周迟忽地掉下了一滴眼泪,街边上,情侣成双成对,只有他自己,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独自穿梭在各个街头。
云晚棠的话疯狂在脑子里回响着,周迟倏地停住。
他抬头想把眼泪憋回去,却想水阀一样,怎么也收不住。
人群涌动,他狼狈的蹲在地上,唯独手中的玫瑰花被高高举起。
夜晚的巴黎充满危险性,有人知道犯了错,悔恨莫及,有人,看破一切,仍旧云淡风轻。
京城,姜家。
“吃饭吧。”
餐桌上,凌韫起身递给桑思思一双筷子。“多吃点。”
桑思思咽了咽喉咙,双手接过。“谢谢……妈。”
主位上的姜父察觉到了不对,看向桑思思。
“你怎么了?”
桑思思拿过筷子便闷头吃饭。“没事啊。”
“有事就说,要是没有钱了,就要。”
桑思思点点头,不敢说话。
快吃完饭时,凌韫放下手中的筷子,突然站起了身。
她走到厨房,在里边忙乎。
没一会,她便端着一杯热牛奶,来到桑思思面前。
“喝一杯牛奶吧,有助于睡眠。”
凌韫脸色平静,手悬在半空中,等着桑思思接过。
没想太多,桑思思以为凌韫在姜父面前做样子。
“谢谢妈……。”
目睹着桑思思喝完,凌韫才收回视线。
半夜时,姜父在书房处理公务,凌韫从床上起身,伸手拿开一旁的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型密封袋。
轻手打开房门,凌韫在路过书房时,特意放轻脚步。
深呼了一口气,握上桑思思房间的门把手。
凌韫闭上眼,那杯牛奶被桑思思全喝了进去,安眠药过了三个小时后,应该就起了作用。
推开房门,凌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轻手轻脚的走到桑思思床前。
睡的安静,呼吸匀称。
拿出密封袋,凌韫在枕头旁,寻找着桑思思的头发。
捡起一根黑色的发丝时,凌韫的心是突突的。
这几天,她反反复复睡不着觉,陈桂枝跟桑思思的话就像是扎在了她的心上。
印证一下,也算是让她的心里有了个底。
把头发装进密封袋,凌韫低头看了桑思思一眼。
从她来到姜家,凌韫就一直被喜悦,沉浸在找回女儿里的失而复得感到庆幸。
但,她同时也疏忽了最重要的点,桑思思长的像谁?
凌韫咽了咽喉咙,看着桑思思这张脸,她说不出话。
五官没有一处跟她是像的,也没了小时候姜挽的身影。
收好密封袋,凌韫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
次日,清晨。
凌韫一大早就离开了家,连饭都没来的及吃一口,她刚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