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夜深人静,医院后面的森林回响的声音透着瘆人的寒意。
直到一声关门声,她才如梦初醒。
一时间,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周迟跟李响走了。
临走时,他温柔眷恋的看着她,对着她说。“我会回来的……。”
那样坚定的神色,不知怎么,许黎看的心乱如麻,鼻间一酸。
房间里漆黑,她头疼的扶着墙壁,才没有摔倒。
自己现在脑海里的东西,太过于混乱,一幕幕她不熟悉的场面向她砸过来。
许黎双手抱着头,头疼欲裂的感觉,快要让她窒息……。
此时出来后的周迟跟李响,两人藏匿在医院后的树林。
李响戳了戳他的胳膊,好奇的说。“不是说带着桑挽走?怎么,人家不跟你?”
周迟:……
腰间的枪支被他上了膛,眼底平静没有波澜。“说了,她自己不愿意走。”
“绑啊。”李响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以他这脾性,可不是别人说一句不愿意,他就能乖乖罢休的主。
观察着四周巡查的黑衣人,他压低音量,小声回着李响。
“她不想的事情,我不乐意强迫她。”
听到这个回答,李响额间突突直跳,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再跟他说话。
平白无故被塞了一嘴狗粮?他上哪说理去。
躲了半个小时,他们这一片的黑衣人已经在慢慢减少。
李响的腿有些发麻,活动了下脚踝,说道。
“走吧,现在戒备还不算森严。”
然而,周迟摇着头,“不。”
李响:?
“不什么不?”
“来一趟白来?军区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白痴事。”
周迟身上那股邪性又上来了,李响想拉都拉不住。
“不是,干什么啊!”
李响往他旁边凑近。“现在许宴就差没往医院安装地雷了,你还想在他头上拔根毛?”
黑眸里讽刺一笑,周迟淡声。“去地下室。”
“诶!诶。。。!”
话还没说完,周迟就已经往地下室走,李响停留在原地。
周围还有不少的黑衣人,他还不能大声喊。
阴沉着张脸,他无奈的追上周迟的脚步。
来到地下室,周迟皱着眉,血腥味再次加重。
走到一半时候,他倏地停下,回头去看身后的李响,示意他别动。
两人靠在墙壁,地下室的房间隐隐传出哭喊声。
“……我不是故意的,您…您原谅我这一次……。”
女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连带混杂着一声声的惨叫。
李响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去,搞什么?”
周迟蹙眉,这声音实在是揪心,还有鞭子的抽打声。
深呼了一口气,他说。“救人。”
李响没什么反应,意料之中,但又觉得不妥。
“周迟,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冲进去,许宴看见你…可就。”
剩下的话他没在说,相信周迟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内再次传来响动。
熟悉的声音钻到周迟的耳朵里,他死也不会忘记。
“樱,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来。”
是许宴。
周迟跟李响站在原地没动,原本要救人的想法,在此刻变的动摇。
听许宴话里的意思是跟这个女人认识?
李响用口型传达。“还救不救了?”
“等。”
撇撇嘴,李响靠在墙上,百无聊赖的等着。
这时,那道尖锐的女声再次响起。“许宴!你这样对我,未免太不公平!”
“樱,你离开的这几年,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这么不乖?”
许宴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微微皱起眉。
陈樱喘着粗气,身上伤痕累累不说,就连脸上的抓痕都触目惊心。
“你对那个女人!那个叫许黎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这么对她!”
轰隆。
许宴猛地睁开双眼,从容不迫的表情消失,身上弥出的寒意瘆人。
“你还不配跟她比。”
冷冷的声音传进陈樱耳朵里,一时间,她不知该笑还是哭。
“我真后悔,真后悔…当初要救你…。”
许宴从沙发上站起身,黑色西装下,他清冷矜贵,而那善于伪装的外表下,只有陈樱懂他。
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许宴缓缓向着她走过去,眼神睥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