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吃什么？”望着嘴巴正在吸溜吸溜的儿子，冯主簿的表情十分难看。
“啊！我在吃蒜蓉辣酱。”冯公子吓了一跳，满脸惊恐的看着提前回家的父亲。
“什么酱？”冯主簿有些好奇，顺手拿勺子擓了一些。一入嘴，一股辣味就直冲鼻腔，咸香满口，让人欲罢不能。
他接连又吃了好几口，才放下勺子。
“这就是你的调查结果？”说罢就上去给了冯公子两脚。
“爹，他们没什么可疑的。整天不是去店里，就是养鸭子，现在又开始做衣服。无聊死了。”
冯公子趴在地上说道。他现在学聪明了，老爹一刻不走，他就一刻不起来。
“你个废物点心！辣椒的来历你弄清楚了吗？种子你搞到手了吗？就知道吃吃吃！”
冯主簿揣起凳子就朝躺在地上的儿子砸了过去，冯公子像是早就预判了一样，一个灵巧的翻滚，躲了过去。
“你不是也吃了吗？”站定的冯公子暗自嘟囔了一句。他马上换上一张明媚的笑脸对父亲说道：
“爹，他们从不把辣椒拿外面种，根本搞不到种子啊。上次夜探李家的事您忘了吗？王庚文不知道留了什么手段，搞得我半条命都没了。”
“没有脑子的夯货，既然阴谋不行，就搞阳谋。种子一定要拿到手！”
冯主簿这次很坚持，冯公子见搪塞不过去只能答应。
李家大宅里，福宝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制衣厂已经建成投产了，她刚拿到第一批生产出来的羽绒服。
“娘，暖不暖和？”福宝紧盯着身着羽绒交领短袄的王玉珊急切的问道。
“非常暖和，就是好像有点跑毛。”说罢，她就随手从袖子上揪出了一小根鸭毛。
“这已经是现有技术能达到的最高纱支密度了。跑毛是肯定，但一点点，不用在意。”福宝朝母亲解释道。
“这羽绒服还真是个好东西，这么薄一层竟然这么暖和，穿上一点都不影响行动。”王玉珊左右挥舞着衣袖，显然对这件衣服相当满意。
“羽绒被可以提上日程了，又保暖又轻薄，有钱人家肯定喜欢。”顾青山出言建议道。
“哈哈，这次我想你前面了。厂子里已经在做了。我现在担心的是该怎么打开羽绒系列的销路。这东西可比棉花贵多了。”
福宝有些发愁，她把头埋在羽绒服里，不想抬起来。
“我们可以先从火锅店的熟客着手。在人人都臃肿的冬天，能比别人更苗条，试问哪个女孩子能拒绝呢？”
顾青山言罢，福宝就立即坐了起来。
“对，我们还可以找舅舅。既然气泡水能用他的名义，那羽绒服也可以。大不了我们多送他几件。”
福宝越想越觉得可行，她叫上顾青山就要去县衙。
“伍师傅，把这个装衣服的箱子搬上马车！”
她语气轻快，全然没了之前颓废的样子。
马车很快就到了县衙，王庚文见到侄子侄女也是大感新鲜，这俩人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舅舅，已经腊月了，你的棉衣备好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二丫之前给他做了很多贴身衣物，其中就包括棉衣。又是量尺寸，又是试衣服，烦不胜烦。
“备好了，你们到底啥事？”王庚文打量着他们带来的箱子问道。
“舅舅，你还在穿那些笨重的棉衣吗？‘小鸭’牌羽绒服，你值得拥有。更轻的重量，更暖的效果，你一定不能错过！”
福宝卖力的介绍着，她拿出一件羽绒袍子朝舅舅抖动着。王庚文闪避不及，被羽绒服糊了一脸。
“一股鸭屎味。”王庚文表情不变，淡淡的说道。
“你胡说，这些羽绒都是经过特殊工艺清洗过的，只有一点点鸭子味。说瞎话的人打一辈子光棍！”福宝气愤的争辩道。
“还有这好事？你舅舅我还就只喜欢一个人呆着。”王庚文看着气鼓鼓的侄女，脸都要笑烂了。
等笑够了，他才补充道：“确实很轻薄，刚才打我脸那一下就感受到了。快拿过来给你舅舅试穿一下。”
“确实舒适，但做成袍子还是略显臃肿。做成中衣，穿在里面会更好，行动也更加方便。”王庚文的建议非常诚恳，全然没了之前玩闹的样子。
“我们早想到了，箱子里面都有。”福宝指了指大木箱子随口答道。
“既然舅舅你这么喜欢，那这些就都送给你。我们就先告辞了。”
福宝拉着顾青山就要跑路，临出门她又添了一句：“那里面有一件秋香绿的短袄，你记得交给二丫姐。”
看着一溜烟跑走的俩人，王庚文心里一阵无奈。
他好像真的老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年轻说话了。他不会被侄子和侄女讨厌了吧？
“福宝，你干嘛这么着急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