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劫持辛怡的刀疤脸一顿,还未反应过来,手腕突然一阵刺痛传来,刀咣铛一声掉在了地上。
竟是电光石火间,辛怡快速拔下头上簪子,狠狠划破他的手腕,一闪跳到了别处。
其实刚才走出客屋时辛怡就发现了,那处她叮嘱安顺躲着放哨的树杈上,竟然换了人。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那若隐若现的身形,不是顾定方还能是谁。
而她之前敢那么大胆地跟着曲竺进屋,就是仗着还有安顺这步暗棋,真有什么意外情况,他可随时出手相助。
至于另一边,失了人质的刀疤脸自然不甘心,随手夺过一把刀,忍痛朝辛怡砍去。
“咻”,又一声鸣镝箭响过,刀疤脸胸口中箭,软绵绵倒了下去。
前面曲竺不甘心,挣扎着试图爬进西厢房。
可他每动一下,“咻”,就有一支箭钉在他腿上,然后是胳膊上,直到他摊在地上,完全不能动为止。
“鸣镝箭!是顾阎王的箭!”
“是顾阎王找过来了……”
带头的死得死,伤得伤,人群中剩下的人反应过来,全乱了套,开始神色慌恐地四处乱窜。
更有那胆大的,竟试图重新劫持辛怡,以谋得一线生机。
不料“嗖嗖嗖”,四周突然飞来一阵箭雨,那帮人纷纷中箭倒地。
“姓曲的必须留活口。”辛怡一看大有全部灭口的架势,急忙边喊边往曲竺跟前冲。
结果她不喊还好,话音刚落,就见一支金羽箭疾速飞来,直接射穿了曲竺的心脏。
“顾!定!方!”辛怡气得大喊。这种金羽箭,全北齐就只有他一个人用。
“你脖子受伤了?”顾定方走过来,完全无视辛怡的愤怒,掏出帕子,还试图帮她擦颈上血渍。
“我不要你管!”辛怡赤红着眼,一把打开他的手。
曲竺死了,父亲的腿就彻底治不好了,对于这个结果,辛怡难以接受。
“顾定方,你是不是存心与我作对?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的家人好?”
辛怡恨恨地看着顾定方,一字一顿地质问道,
“我明明都说了,姓曲的必须留活口,你为什么还要射杀他?”
亏她之前还想着对他好些,跟他好好过日子,他就是这么回应她的。
让他请张民升给母亲看病,他不肯。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个神医,父亲的腿眼看有希望了,却被他一箭射死了。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辛怡这边火冒三丈,顾定方却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狭长的眸子半眯,淡淡开口道:“姓曲的是南梁刺客,前几日在盛京行刺贵人,必须得死。”
辛怡听得都要笑了。
“顾定方,你少在这扯谎。还姓曲的行刺贵人?我怎么没有听说最近有什么人受伤?”就算诓人,拜托也找个令人信服的借口好不好?
“还有,既然你确定他是刺客,更应该带活口回去审呀,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还找得出幕后真凶吗?”
“不要告诉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你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顾定方眸子暗了暗:“就是因为什么都懂,他才必须死。”
说着,突然出手,一掌砍在颈后,将辛怡击晕了过去。
傻子,人如果活着带回去,你在南梁的身份就曝光了。
夜幕下的怡心院灯火通明。
房间里辛怡脖子已经包扎处理好,张民升给她切完脉,正趴在旁边的书案上写药方。
“小姐,时辰不早了,世子在院子里也站半天了,您就让他进来吧?”莲心端着盅汤上前,小心翼翼替顾定方求情道。
杀曲竺这事,她是站世子这边的。那曲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小姐怎么想的,非口口声声那人能治得好侯爷的腿。
明明是个江湖骗子好不好,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就对他那般盲目信任。
辛怡接过汤盅都要喝了,一听到顾定方的名字,整个人立即就不好了:“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莲心撇了撇嘴,小声提醒道: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这里是定国公府,可是人家的地盘呢。您把世子赶到院子里,晚上都不让进屋,若是让老夫人他们知道了,也不能答应呀。”
莲心本是好意,不料辛怡听到她这话,忽然就想偏了。
“对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的,我怎么就给忘了。”
“莲心,去,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要回长兴侯府。”
莲心一看就慌了,这咋还越劝越乱了。
“小姐,您这深更半夜的回侯府干啥呀?”
辛怡咬着后槽牙:“自然是跟他和离。”竟然敢偷袭他?那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她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