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备好了,盛情难却,就再忍忍吧。总之他身上助眠药丸的后劲还没过,也确实没多少力气自己折腾着沐浴。
顾定方深吸一口气,摆出老生入定的模样,闭目假寐,只盼着辛怡能速战速决。
结果事与愿违,这么好的机会,辛怡怎么可能趁他的意,轻而易举放过他。
此刻的辛怡,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在兴致勃勃地赏鉴着顾定方的身体。
啧啧啧,不得不说,顾定方这厮,性子虽然不太讨喜,脸长得也凶了点,但是架不住人身材实在是好呀。
瞅瞅这修长匀称的四肢,这古铜色的肌肤,这健硕的胸膛,这流畅的肌肉曲线,这精瘦的腰身……
啧啧啧,啧啧啧,这身材要不要太完美。尤其是这块状的胸肌和腹肌,摸上去手感简直不要太好。
前世她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的好身材摆在眼前,她竟然都能做到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地见天跟人干仗,斗得你死我活。
辛怡拿着块布巾,面上摆出一副温柔体贴、贤惠得体模样,小心翼翼帮顾定方擦洗,一双小手却不老实地,在他身上左触触,右摸摸,雨露均沾地不肯放过任何一块地方。
顾定方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又不是未经情事的毛头小子,哪经得了辛怡这般撩拨。此刻的他只觉得辛怡那双小手,根本不是手,分明就是那燎原的火苗,在他身上四处煽风作乱。
“熙熙,你……快一点。”眉头蹙了蹙,顾定方哑声催促道。
辛怡佯装惊讶:“啊,是不小心碰到伤口,弄疼夫君了吗?”说着,小手不动声色地在那腹肌上又摸了两把。
顾定方气噎,只觉得被她小手碰到的地方,真像着了火般,热烫得厉害。
“你……,总之快点就是。”顾定方强忍着,再次出声催道。
“好啦好啦,妾身知道得啦。”辛怡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诈,说出的话却乖巧又体贴,
“只是夫君平时就比旁人爱干净,身为妻子,第一次帮您擦洗,妾身自然得仔细着点,怎好草草了事。”说完,还真就刻意放柔了动作。
顾定方的感觉更不好了。
他觉得,就像有人拿着根羽毛,在他身上轻轻地扫来扫去,那又麻又酥的感觉,直痒到了他心坎里。。
他浑身的肌肉不自觉绷紧,只觉得时间更难挨了。
明知道催促只会起反作用,顾定方索性长出一口气,无奈地转过脸去,默默背起了佛经。
堂堂指挥使大人、前世北齐国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还有这煎熬又无奈的一面?
辛怡悄悄勾起嘴角,眉眼弯弯,只觉得更好玩了。
让你丫的前世逗弄我,现在也让你知道知道,被人戏耍是什么滋味。
于是乎,接下来辛怡擦洗得更加专心致志,更加卖力负责,也更仔细认真了。
甚至在看到顾定方某处的变化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张扬时,还很是善解人意地开解了起来:
“夫君千万别有心理负担,真没什么的,您身上的伤本就与我有关,我这帮您擦洗还不是应该的。再者一会擦洗干净了,您睡着也舒坦些不是。”
说完,见顾定方耳根好像又红了些,
“唉呀,您怎么还不好意思啦?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是夫妻,你真有什么状况,也是人之常情,妾身都能理解的。”
“要是实在不行,您也可以尝试换一种思路,反正您闭着眼睛也看不到,索性把就把我想象成是沐风,或者是宗哥儿他们几个,总之您别把我当成女人,这样您心里不就没那些乱七八糟想法了吗?”
辛怡一脸坦荡,说得是冠冕堂皇、光明磊落。
毕竟前世她与顾定方已做过一世夫妻,还曾干过大夫这个职业,见识的男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但是顾定方不行啊,他们那些大男人,能和她触碰的感觉一样吗?况且,他打小有洁癖,从不让别人碰触自己。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点头让这丫头帮自己擦洗,不是自讨苦吃么。这可恶的丫头不仅话多,还故意使坏。
尤其这会装模作样、欲盖弥章的安抚,但凡世间之事,均是越描越黑,越强调越在意,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故意为之?
顾定方越想心越乱,最后,终于连佛经也默背不下去了。
气不过的他,一把扯过旁边的薄被遮住自己:“摸够了没有?”他不擦洗了,情愿脏着还不行吗?
辛怡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让顾定方得逞。
尤其看到顾定方这张煎熬难捱的脸,她心里早已笑出了鹅叫。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她自是要一次耍够本。
趁顾定方不注意,辛怡在自己大腿上悄悄掐了一把,潋滟的杏眸里,瞬间蓄满了憋屈的泪水,将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