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顾定方的护送,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进了皇宫。
顾定方去的御书房在左,玉安公主设生辰宴的御花园在右,三人打过招呼,便各奔西东而去。
而顾定方身影刚一消失,顾颖轻嗤一声,撇下辛怡跑得那叫一个快,仿佛慢一步辛怡就会缠上她似的。
辛怡无语地送了她个白眼,前世她在宫里生活一年多,对这里不要太熟悉,哪里就需要她带路了。
抚仙湖在御花园西北角,平时就人迹罕至,辛怡带着莲心素心来到湖边凉亭,本想落个清净。结果,树欲静而风不止。
“快看快看,就是她,就是她抢走了公主心爱的顾世子。”
“嗬,不是说,她平时从不在宴会上露面吗?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来参加玉安公主的生辰宴?”
“还能是谁?无知者无畏呗。”
“哈哈哈,这下好看了,咱们就等着,看玉安公主一会如何整治她,让她出糗……”
辛怡刚在凉亭坐下没多久,很快便鬼鬼祟祟跑过来一群世家小姐,躲在凉亭外面,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辛怡昨晚没休息好,本闭着眼睛靠在柱子上假寐,被聒噪的有些烦了,张口便怼了过去:
“你们以为自己是百灵鸟吗?真以为所有人都喜欢听你们叽叽喳喳啊,一个个的没完没了了,烦不烦?”
声落,就见周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骂谁是鸟啊?”有个穿黄裙子的胆子大,出声质问道。
辛怡伸手倒了盏茶,漫不经心地道:“谁对号入座,谁嗓门大,骂的就是谁呗。”
黄裙姑娘气坏了,上前两步瞪着眼睛质问道:“你这人,有没有教养?长兴侯府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辛怡抬眼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反问:“如果你口中所谓的教养,就是委屈我自己,让你们这帮人议论着开心?”
“不好意思,这种教养,本夫人还真不需要有。而我的父母,也从不教我这些伪善的东西。”
说完,抓起手边滚烫的茶盏,一甩手便朝着黄裙姑娘扔了过去。
“嘭”地一声,茶盏在黄裙姑娘脚边不远处碎裂,虽没被烫着,却溅了她一鞋的污垢。
“你你你……”黄裙姑娘连吓带怕,指着辛怡半天说不出话。
旁边有同行的姑娘见状,刚想上前帮她讨个说法,不料脚还未抬起,就见辛怡一抬手,那一直立在柱子旁的冷面丫环,一闪身,人倏地就跑到了她们面前。
“铛”一下抽出腰间软剑,一双厉眸冒着寒气,冷冷地注视着她们。大有谁敢再开口找她家主子麻烦,她就当场刺死谁的架势。
本就是一群被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哪曾见过这场面,一个个当场全吓傻了。
“这这这,一个嚣张的主子,又跟着这么个凶狠的丫环,你们这是什么主仆?怕不是从阎罗殿过来的吧。”黄裙姑娘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嚷道。
“哎呀,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别理她了,这人看着就像个疯子。”
“就是,空长了这么张天仙脸,怎么做事这般粗暴野蛮?”
“她打小被拐到南梁,怎么可能晓得如何为人处世,我们离她远些就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嘴里仍不甘心地嘀咕着,还是乖乖地搀着黄裙姑娘离开了。
终于走了,这个世界终于又清静了。
辛怡长舒一口气,命丫环端了新的茶水过来,自己给自己又斟了杯茶。
她这边云淡风轻,正一口一口轻抿着茶,倒是一旁的莲心,被刚才的场面震得,半晌方反应过来。
她家小姐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主儿,这事她早就知道。可是如今日这般锋芒毕露,上来就与人当面锣对面鼓的明撕,她却还是第一次见。
看了看相携着离去的众人,莲心小心翼翼地上前,凑到辛怡身边:“小姐,咱们这样四处为敌,真的好吗?”
尽管这帮人飞短流长,道人是非,确实可恶。可是小姐这般,直接把她们吓走了,这回头要是传开了,小姐的清誉,不就彻底完了吗?
辛怡翻眼看了看她:“我跟她们好好说话,她们就不议论我,不说我的坏话了,愿意友善对我了吗?”
莲心认真想了想:“这倒……还真不会。”
“所以呀,既然好声好气,也得不着什么好脸色,我又何必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辛怡说完,端起喝剩的茶水,两口饮完,将茶盏豪横地往桌上一扔,
“记着,你小姐我今天主打的,就是一个嚣张。既然她们铁了心想找我麻烦,那么我就让他们,一个也别想痛快。”
前世被迫成了一国之母后,她没少跟这帮人打交道,可太了解她们了。
这帮见风使舵的主儿,惯会捧高踩低,你越是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