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情绪铺天盖地朝我扑来,我面色一滞,几乎就快要窒息。
江念该不会误会,我对阴桃花有意思吧?
我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想错过这个线索,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他神色不变,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明显就不相信我的鬼话。
我百口莫辩,别说他不信,就连我也不知道刚才抽的哪门子风,明知很危险还要拼了命地冲进去。
江念最看重我的命,我却当着他的面去找死,他肯定很生我的气。
我说了好几遍对不起,江念压根就不想理我,冷漠地转身离去。
望着这道孤冷的背影,我很想追上去,却始终没有勇气。
他正在气头上,此刻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周宜安却怂恿我赶紧去追:“他的臭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嘴硬心软,快去哄哄……”
我硬着头皮一路小跑,腆着脸勾住他的手指头。
“江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没有甩开我的手,侧头斜睨了我一眼:“错哪儿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该不顾危险地冲进去,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控制自己,尽量避开危险地带。”
江念略显松弛的脸愈加暗沉,眼底积蓄着厚重的阴云:“就这?”
他干脆利落地抽开了手,一路上都没有再理我。
我委屈得不行,我都道歉了,他却还是在生气,难不成要我跪下来求他?
我郁闷至极,都怪周宜安,出的什么馊主意,越哄还越生气了。
周宜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个……我还有事,我去查一查殷家炼妖的线索,就不跟你们一起回了。”
他抱起邱淑华的坛子,朝胡兰挤眉弄眼,拉着她转身就逃。
这家伙……溜得比兔子还快。
我默默地跟在江念身后,满脑子都是那张黑白照和周若云的名字。
原来阴桃花已经结婚了,既然有妻子,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鬼使神差的,我打开度娘,输入了周若云三个字。
下面立刻跳出了上万条相关消息。
这个周若云是民国初年的一个女明星,被称为民国第一美人!
她十七岁就出道,在那个还算保守的年代,她大胆地出演了一部爱情片。
结果一炮而红,各种争议也随之而来。
新潮派说她是演艺界的女战士,解放了人们的天性,给新时代女性做出了表率。
守旧派骂她是不要脸的荡/妇,抛头露面教坏国人。
后来,她被雪藏了三年,二十岁那年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接连拍了十几部高票房、高质量的电影,被人尊称为默片时代的女王。
我坐在网约车上,看着满屏密密麻麻的文字,很想继续看下去,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
冷!
由内而外散发的冷透过骨头,慢慢地向外渗去。
我的头好痛,身上也隐隐作痛,呼吸都变得困难。
恍惚间,一只大手落在我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很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就像有千斤重,我根本抬不起来。
车停下的那一刻,我的身体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我病了,发着快40度的高烧,身体却冷得直哆嗦。
眼前天旋地转,我的喉咙又肿又疼,就连吞咽口水这种简单的事都很困难。
我干咳了几声,有种小刀割喉咙的痛感:“渴……”
声音又沙又哑,就像粗糙的磨砂纸。
我吓了一跳,想要醒来却只能半眯着眼,眼前的一切都是糊的,我难受得直哼哼。
大手将我从被窝里捞起,抵在了结实的胸膛上。
一个硬物撬开了我的嘴,灌了一口汤药,苦得我瑟缩了一下。
我从小最怕吃苦,就连苦瓜都咽不下去,这汤药比苦瓜还要苦一万倍,我实在难以下咽,于是嘴巴一张,汤水全都吐了出来,顺着嘴角滑进了衣领里。
“听话,乖乖喝药!”江念柔声地哄着我。
他不是生气了吗?怎么会主动跟我说话?还亲自照顾我?
这感觉太不真实,就像是在做梦。
紧接着,第二勺汤药灌了进来。
良药苦口!
我是这么劝着自己,很努力地试着去咽下。
药汁刚滑进喉咙里,我就难受地咳了出来。
不行,真的喝不下去……
我咬紧牙关,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抗拒着,却在下一秒,被人扣住下巴,两片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苦涩的汤药喂进我的嘴里,我刚要反抗,软舌就不断地缠绕着我,唇齿间疯狂地碰撞……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