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琪也看到了地上掉落的锁头,阿三家没啥值钱的东西呀,这些人溜门撬锁是为了啥呢?
顾遥身手敏捷,他一个健步冲下了车,就直奔小院而去,时琪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推开院门,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王婶和王大爷一人手里撑着把大伞,正站在药锅旁边遮雨呢。
“老头子,你把伞再往中间挪一挪,别把药弄湿了。”
“没问题,阿三咋还不回来,可惜这些屋门都锁着,把锅端进去,咱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要不然再撬一把锁?”
“千万别,要不是害怕糟蹋了这锅药,这院门上的锁我都不会动,你再撬人家的锁,那岂不真成了贼?”
老两口絮絮叨叨说着话,尽量的遮盖住药锅。
药锅里一滴水也没崩上,倒是他们两个,早就被豆大的雨点淋湿了身子,裤腿都哗啦哗啦往下流着水。
顾遥松了口气,他原以为是毛贼,没想到是做好事的。
时琪也很惊讶,“王婶王大爷,谢谢你们哦。”
老两口被吓了一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赶紧让时琪开门,再淋下去,他们俩也受不了。
时琪赶紧拿钥匙,把自己住的屋门打开,顾遥和王大爷一起动手,把一锅药抬进了屋里。
“小时大夫,这药还能用吧?”
“能用,我说王婶王大爷,你俩赶紧回去换衣服吧,你们身上都湿透了,要不我把火生上,你们就在这儿换?”
老两口谢绝了时琪的好意,打着喷嚏跑回家换衣服去了。
他俩岁数不小,已经在雨里站了半个钟头,再淋下去,一准得感冒。
时琪也没想到,老两口会如此帮助自己,这真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顾遥指着一大锅药说道,“雨还得下一阵子,这个药你打算怎么加工,我可以帮你?”
时琪试了一下药的黏度,“可以做膏药了,不用你帮,这玩意儿粘的到处都是,会弄脏你衣服的。”
顾遥笑了笑,伸手挽起了袖子,“我还从来没做过膏药呢,不如你教教我?”
两人打过几次交道,都是时琪在帮助顾遥,现在顾遥也想帮时琪做点事。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秦大夫方大夫和阿三都赶回来了,天降大雨,他们害怕药锅遭殃,所以都请假跑回来了。
时琪说了王婶和王大爷保护药锅的事儿,“到时候还得感谢一下他们。”
“友情后补,现在先做膏药吧。”秦大夫是个实干家,找出基布就准备干活。
做膏药也得看天气,像这种潮湿阴雨天气,就得尽快把膏药做出来,不然药膏容易变质。
几个人说干就干,当即分工,围着药锅就忙碌起来。
这一口气就忙到了傍晚,总算是把膏药都做完了。
时琪这才想起,大家伙连中饭都没吃,别人都还好说,顾遥可是客,“顾科长,天儿也晚了,外头还下着雨,你吃了饭再走吧。”
“对呀,人不留客天留客,你瞧瞧这雨大的,阿三,这五块钱给你,你到隔壁家去收两只鸡来。
昨天我听见隔壁说,他们家的老母鸡太肥了,已经生不出蛋来了。”秦大夫立刻掏兜,准备拿钱买鸡。
顾遥笑了笑,“都这个点了,还做什么饭,不如我来做东,大家一起去国营馆子吃一顿?”
大家抢着请客,着实热闹了一番,最后,还是阿三买了两只鸡回来。
方大夫做的一手好饭,两只鸡被清洗切块,加入土豆洋葱红辣椒粉条黄焖。
在炖鸡的时候,方大夫又揉了面,直接沿铁锅贴了一圈饼子。
闻着浓郁的香气,大家伙都问,这是什么做法,这鸡叫什么名号?
方大夫笑了,“这是我从工友那儿听来的做法。
他老家是东北的,不管啥好东西,都来个一锅炖,然后在锅边贴发面饼子,既好吃又顶饿。”
等饭的功夫,时琪拿了一些膏药送给顾遥,“这是我自己琢磨的方子,哪儿疼贴哪儿,特别实用。
你要是没啥忌讳的话,就拿去用。”
按照贺朝云的规划,这批膏药,就是时琪进入大药房的敲门砖,原本也是要免费送人的。
顾遥一听就乐了,“没忌讳,干我们这行的,经常磕了碰了,好多人身上都带伤,疼了只能自己忍着。
你医术高,做出来的药膏一定很灵,刚好合用,这可是有钱都买不着的好东西。
对了,这膏药叫啥名字?”
时琪沉吟半晌,“狗皮膏药……”
“这,这名字也忒古朴,忒接地气了,对了,要是用着好的话,去哪里买啊?”
时琪回忆了一下贺朝云坐诊的药店,“好像是叫回春堂。”
“哦,回春堂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