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骞和颜悦色道。 “哦!是你们啊!” 玉朗认出少女,挠了挠头,“师父没说过不许修仙者上山。” 众人结伴登山,行至门前,银鹤骞命其他人等着,只带少女和林保山进道观。 道观里还有几个病人,玉朗和小五过去帮忙。 银鹤骞没有直接进入正殿,而是老实排在最后,看了眼秦桑,神态自若打量起道观来。 少女嘟了下嘴巴,但也不敢有任何不满,老老实实跟在父亲身后。 送走所有病人,已近戌时。 三人走到秦桑面前,银鹤骞打了个稽首,“在下银鹤骞,见过道长。” 秦桑抬起头,“诸位也要看病吗?” 银鹤骞愣了一下,连声道:“道长误会了!在下此番前来拜访,是特意感谢道长,解救巧儿,还送给巧儿一个莫大的机缘。巧儿!” “巧儿参见前辈!前辈恩情,巧儿一定铭记于心。” 银巧儿盈盈下拜,行了个万福。 秦桑摇摇头,边收拾药箱边道:“贫道早就说过,你是受贫道牵连,实属无妄之灾,贫道出面是应有之意。而且,送你机缘的是清源道友,你我之间,何来恩情之说?天色不早了,诸位如果不是来看病,请回吧。” 银巧儿有些手足无措,以往的古灵精怪,在这位道士面前好像全都无用了。 好在银鹤骞足够镇定。 “是我等冒昧了,打扰了道长清修,这便下山。银家就在燕国南部,南庶州边境的银屏山,道长但凡有用到的地方,只管知会一声,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银鹤骞果断告辞。 见他们这么快就从正殿走了出来,银家弟子都非常诧异。 “家主?” “回去说!” 银鹤骞低声道,行至山下,腾云而起,破空飞走。 直至快到银家,有人忍不住问道:“家主看出那位观主的修为了?” 银鹤骞皱起眉头,思索良久,道:“此人气息似有似无,也不好用秘术探查。不过,此人至少是元婴后期。清风、清源,却是从未听闻过这号人物……” 顿了顿,银鹤骞对身边一人吩咐道,“传讯齐道友,让他想办法查一查,是不是来自云都山。不过,他们可能用的化名,告诉齐道友,查不到也无所谓,切莫留下任何痕迹。就算真的查到什么,也不要轻举妄动。” “以平常心对待,”那人心领神会。 “不错!” 银鹤骞点头。 “爹,要不也把我送去学读书吧,我还没有进过学堂呢,”银巧儿跃跃欲试。 银鹤骞看了眼女儿,“你有这种心思很好,但目的太明显了,流于表面则适得其反。况且这二人来历不明,身上不知牵扯什么因果,暂时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就好,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是!” …… 冬去春来。 不知不觉进入酷暑时节。 已是遇到清源的半年后。 半年间,银家再没有来过,缙县的鬼神也很小心,尽量避免打扰秦桑。 青羊观几乎没什么变化,每天都会有慕名而来的病人。 玉朗和小五白天去学堂读书。 晚上关闭道观,师徒三人各自修行。 这一日。 玉朗和小五向夫子告了假。 前来看病的病人们发现,清风道长不在道观,只有两个徒弟坐诊。 此时,秦桑正在地窨之中。 在他面前,悬浮着一道符,闪耀着雷芒,正是太乙的本体。 这一年,秦桑参悟主坛,收获颇丰,可谓是突飞猛进。 连带着,帮助太乙提升和蜕变的进度,也比预料之中快得多。 自觉火候差不多了,秦桑不再迟疑,决定今日便开始在太乙本体上动笔! “太乙!” 秦桑低喝一声。 灵符上雷芒闪烁,是太乙的回应,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秦桑神色郑重,飞落至主坛之上,盘膝坐定。 接下来,秦桑的举动和流程,与之前制作太乙雷罡符时相差无几。 但在细微之处,却有着堪称天壤之别的改变。 ‘咔嚓!’ ‘噼啪!’ …… 地窨之中,雷鸣阵阵。 雷声蕴含着一种决然,好似太乙的怒吼。 太乙完全信任秦桑,彻底放开心神和本体,对他言听计从。 秦桑没有遇到任何滞涩,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但他依旧非常谨慎。 一个白天过去,完成的部分还不足一成。 小五和玉朗送走病人,关上大门,做完功课,然后修行,和秦桑在的时候一样。 如此,直到第九天。 秦桑忽然遁出地窨,告知徒弟一声,离开青羊观,疾飞了一阵,行至一片无人的荒野。 飞驰之时,灵符一直被他捏在手中。 抵达荒野,秦桑布下阵旗,将这片地域和外界隔绝,轻轻将灵符抛起,闪电般点出一指,重重按向一处符窍的位置。 蓦然间,灵符迸发出无数道闪电,向四面八方劈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