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巧。”头顶传来回音吗?我抬头一看,居然是路学长。
我们三人,一人占了小方桌的一边,真巧还有一边空着。路学长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当时,我们三个是随意坐的。我坐在陈学长的左手边,江萌看着陈学长的右手边,想坐,又有些扭捏。我和她相处那么久,自然是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的,连忙说:“萌萌,你坐我对面,我们都挨着陈学长坐。”她感激地瞥了我一眼,从善如流地坐下了。陈学长神经大条,完全不在意如何排座,东西好吃就行。
陈学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路学长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上菜。”
烤串分盘装的,一盘是满江红,我一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一盘是喷喷香的孜然。我和陈学长不约而同地将手伸到铺满辣椒的盘子里。路学长伸手拿了一根不辣的烤羊肉。我一看,坏了。江萌虽然脾气好,但特别护食。我怕她要生气。正满脑子飞转怎么圆场,只听江萌的声音温柔似水:“原来路学长喜欢不辣的,我们真有缘分。”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美色当前,食物都要让路了。这个颜控狗。
四人吃东西,依然是陈学长喋喋不休,江萌细语温柔地附和。我满脑子都在想路学长。我不敢偷看他,江萌太鸡贼,很容易被她识破,我要镇定,镇定,再镇定,一丝一毫马脚都不能露出来。不知为何,话题转到即将到来的端午节,陈学长说道:“林学妹,听说李老师定了时间和餐厅了。”
坐在他对面的路学长继续吃,完全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仿佛已经忘了带我去试菜,最后拍板的人是他自己啊。
我说:“李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了。我明天就去通知那些做毕设的。”
陈学长突然兴奋道:“你有这届做毕设的名单?”
我点头道:“有啊,李老师早就给我了。一共8个。”
陈学长满脸红光,搓搓手道:“给我看看,有美女吗?”
我心里暗自好笑,如果秦学姐知道了,估计能当场气死,这画面太美,我好想大声笑出来。我假装一脸平静地掏出手机,翻出名单递给陈学长,他凑了过来,因为手上油腻,他没接我的手机,几乎挨着我看了起来,江萌也凑过来看,还主动和陈学长逐一介绍。江萌读书不咋样,消息特别灵通。我只认出其中4位,还是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才有个模糊的印象,她看一眼名字居然都知道,说得头头是道,我都不禁在心里给她点赞。
陈学长和江萌对着手机上名单评头论足,大有皇上选妃的架势。趁这个机会,我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路学长,发现他也在看我。他是正大光明地看着我。我立马撇过头去,满脸绯红。桌子底下,他伸手覆盖我的左手。我不敢动,更多是因为不想动。我整个人有些僵硬,而他,却依然镇定自若地用左手拿烤串吃。
陈学长长长叹了口气道:“原来就三个女生啊。还都不是我的菜。我真是光棍命啊!”我心里暗骂他作死,明明那么多女生喜欢他,还在卖惨。我忍不住反驳道:“催化三美何时发愁脱单了?”
陈学长好奇道:“什么催化三美?”
我自觉失言,桌下江萌踢了我一脚,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陈学长充分发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钻研精神,问得我和江萌都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当得知自己是“三美”之一,陈学长高兴起来,厚颜无耻地问道:“我是第几?”
江萌装傻充愣低头猛吃,我忍无可忍道:“我觉得你可以排第一,厚脸皮第一。”
一直不苟言笑的路学长居然噗嗤一声笑了。
陈学长假意气呼呼道:“生气了啊!伤自尊了啊!不买单了啊!”
有人买单可是头等大事,我和江萌的眼神在空中一交流,于是一左一右,说了一筐好话,陈学长才顺坡下驴。
江萌随口问道:“你们聚餐是何时?”
我想了想,说:“端午节前一天。”
江萌突然“啊”了一声,问是不是周五。我点头称是。她焦急地说:“我忘了告诉你了,司徒博打电话让你去国学社彩排,好像要安排什么节目。也在周五。”
江萌口中的司徒和我一样是国乐社的。入学那年的迎新晚会,我和他合奏《潇湘水云》和《阳关三叠》,用《琴箫引》结束。司徒博比我大两届,吹箫宛如仙人。因为当时国乐社会古琴的不多,所以我这才有机会露脸。小时候,我常听妈妈抚琴,自己也偷偷练。和练字不同,我是从心底里喜欢古琴的。武侠剧的高人都是弹古琴的,还会发内功。
我每周都会去国乐社报道,自己练练琴,如果司徒博也在,我们会合奏。我们之间非常有默契,估计此次他找我也是谈谈曲目和服装。
我安慰江萌道:“没事,我明天去。司徒学长那么厉害,逢年过节肯定会安排他的节目,我只是顺带的。”估计宿舍电话没有找到我,因此司徒给我留言了,我看到了。我今天一整天满脑子都是和路浩然牵手的事情,完全无